皇權在無線拔高,大臣在面對著皇帝的時候,現在只能跪著說話了。當然以后的朝代說不定會更進一步,到時候搞出來三跪九叩之類的,也不是不可能。
朱允熥在旁邊只能干瞪眼,大哥讓二哥跪著,他這個老三能說什么呢
只能干著急了,以及在埋怨著二哥是真的蠢,什么集會都敢摻和不說,居然什么人都敢結交
外頭都說他吳王殿下紈绔,仗著皇兄的庇護無所畏懼、肆意妄為。但是現在再看看的話,還是二哥更加大膽,做的都是大明朝人所共知的紈绔都不敢做的事情。
不過既然大膽了,那么現在也就只能戰戰兢兢的跪著了,估計二哥現在可能會后悔莫及,說不定現在就是在心驚肉跳的,甚至都有著一些非常不好的念頭了。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做了些什么,自己肯定也是心里有數的。
朱允煐還是在繼續批閱奏折,大概也就是半柱香的時間后,朱允煐才緩緩抬頭。
一副很意外的樣子,朱允煐很詫異,“徐王什么時候來的”
跪著的朱允炆想要哭,也覺得皇兄就是故意的。先不說他剛剛還算大聲的稟報了,單單就是他進入武英殿之前,也是需要求見的,皇兄要是沒有允準,他肯定不敢入殿。
最重要的是就算皇兄終于看到了他,也沒說讓他平身啊。這還是讓他繼續跪著,這明顯就是在敲打。甚至也可以說,這簡直就是在問罪的態度了。
哪怕有些時候迂腐了一些,也確實有些書呆子、書生意氣,可是要說一些政治敏感,朱允炆還是不缺的。好歹也是出身皇家,尤其是曾經也有著奪嫡的心思,自然也就意味著有些事情,他或多或少還是知道的,尤其是關于禮節。
看著朱允炆,朱允煐緩緩問道,“可知道朕為何讓你跪在這”
朱允炆小心翼翼,聲音也有點發抖了,“回陛下,臣弟不知。”
朱允煐還沒有說話,朱允熥就搶先說道,“二哥,方孝孺、黃子澄無視律法,于國子監肆意結社。他二人已索拿入獄,一應學子革去功名,二哥真的不知道這些事,對吧”
這可不是朱允熥在挖坑,雖然和朱允炆也不算多么的親近,但是好歹也是兄弟。最重要的是哪怕小時候朱允炆在他跟前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只不過為了表現出兄友弟恭的樣子,朱允炆很多的時候還算是稍微關照朱允熥。
朱允炆面色大變,方孝孺和黃子澄,都是他親近的學問大家,也是他認可的大儒。可是現在這兩人都入獄了,這顯然也說明了皇兄對于他們非常不滿。
而那些學子被革去功名,也就意味著那些人的前途毀于一旦。或許只能老于鄉野,或者只能成為商賈,乃至淪為農夫。當然也有一些可能,沒了半點仕途的可能,也可以游戲山水之間,畢竟國子監里不少學子還是有著不錯的家世。
但是先別在意那些人的前途等等,朱允炆只知道自己好像卷入了是非窩了,這可就難辦了。
他的身份本來就敏感,再加上皇兄的鐵血強硬手段,說明了那些人的一些所作所為必然讓皇兄非常不滿。這也就意味著,懲處必然是非常嚴重的。
天可憐見,朱允炆參加那些集會,也就是當做雅集,覺得那就是風雅趣事,那也就是士大夫的風骨。其他的事情,他還真的沒有什么想法,就是和一些賢士高談闊論、指點江山,就是這么簡單而已,他也不覺得有什么大事。
當然了,那也就是先前的一些想法。而現在呢,雖然有點后知后覺,他也意識到那些原本不甚在意的事情,可能不是什么小事情了,皇兄必然是要懲治很多人的。
就在朱允炆想著自保,想著將自己從這些麻煩當中摘出來的時候,干著急的朱允熥坐不住了。
看著啞口無言只是在流汗的二哥,朱允熥繼續說道,“皇兄,二哥也就是喜歡吟詩作對,也就是架不住府上門生清客所邀,去見識一番。二哥并未議論朝政,更未和德慶侯世子等人私下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