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自然知道該做些什么,這些圣旨給送去哪里,該讓誰去傳圣旨,他自然是心里有數的。而且他也需要立刻去找宋忠,這些圣旨傳出去了,肯定要去應天府備案的,要讓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知道,可不能出了岔子。
朱雄英吃著飯菜,隨口問道,“清兒,在這邊還習慣嗎?”
徐妙清放下筷子,立刻回答著,“倒也還好,雖然和江南之地有些區別,臣妾……”
“沒有那么多規矩,我們老朱家就是尋常百姓家,這個根我沒忘,你也別忘了。”朱雄英笑著對徐妙清說道,“在我跟前沒有那些規矩,在皇爺爺跟前也不用這般。”
徐妙清苦笑,朱雄英可以不用在意規矩,因為皇帝和太子允許。尤其是皇帝陛下,朱雄英這個太孫可以毫不講規矩。但是其他人可不行,在其他人面前,老朱對于規矩的要求就很嚴,哪怕是太孫妃都不行。
朱雄英似乎沒有覺悟一般,說道,“以前皇祖母在的時候,我們都是一邊用膳一邊說話,就是尋常人家。什么食不言寢不語的,沒必要在乎,皇爺爺也不喜歡那些。”
徐妙清更加不說話,陪著老朱吃飯,會讓她壓力山大。但是朱雄英就沒這個覺悟,他在老朱說說笑笑的很自然,一點都不講規矩。
只是徐妙清也是比較開心、竊喜的,皇太孫待她很好,皇太孫平易近人,這當然再好不過了。嫁入皇家之前擔心的一些事情,看起來是不會發生了。
“夫君,昨日曦兒讓人來傳話,玉兒姐姐的長子就要到生辰了。”徐妙清看了一眼朱雄英,鼓起勇氣小聲說道,“臣妾逾越,讓人送過去夫君平日所佩的玉墜。”
朱雄英哈哈大笑,對徐妙清說道,“以后這些日子你都記好,我記不住這些事情。以后玉兒姐姐那邊也莫要再送玉墜,她知道我雖然佩玉,但是談不上多喜歡、親近。”
徐妙清膽子更大了,有些反駁的意見,“夫君這話就有些不對了,玉兒姐姐自然知曉夫君的性子。只是賞賜了玉墜,也是給其他人看的。夫君所喜歡的體己,玉兒姐姐喜歡的物事自然好,就是其他人不知曉,少了玉兒姐姐的體面。”
這么一說也有道理,有些時候送禮物,也是要考慮一些面子的事情。尤其是朱雄英這樣身居高位的人,他們賞賜的禮物,經常會讓一些人去揣摩,揣摩上位者的心思。
苦著臉的王承恩出現了,直接跪下,“殿下,郡主帶著人出城了。”
朱雄英也無語了,問道,“可有人跟著?”
“既然有人跟著也就行了,以前在宮里關久了,也該放她出去鬧鬧。”朱雄英嘆了口氣,隨即說道,“眼看著也要嫁人了,也就是這一年半載的能出去野一野了。”
朱雄英覺得自己這個哥哥挺失敗了,弟弟剛剛被放出宮就是眠花宿柳、金屋藏嬌的,如今成為了應天府最大的紈绔。妹妹現在到了北平也就跟被放出籠子里的鳥兒一般,不是游山玩水就是騎馬打獵,比尋常男子還要彪悍。
徐妙清就忍不住羨慕了,因為她的父親是十分重視規矩的,她的兄長也是。所以朱曦、朱玥這么一個縱容她們胡鬧的兄長,還真的讓她感覺到比較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