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家大哥還是一副只是聽命行事的樣子,徐妙清再次說道,“陛下前些時日曾言,朝堂上多有大事。大哥近些時日還要約束勛貴,中山王府的名頭,也該拿出來。”
徐輝祖猛然抬頭,銳利的眼睛盯著徐妙清,“殿下,陛下真有此旨意?”
徐妙清雖然有些不高興,不過還是識大體的,“大哥莫不是以為本宮敢假傳圣旨?”
徐輝祖立刻低頭,連忙說道,“臣不敢、臣逾越了!”
徐妙清這個時候的心情是稍微有那么一些復雜的,在她小的時候,她的父親多是領兵在外。她的母親,實際上對徐妙清的管教比較少,很多的事情都是由她的大哥來管教。
要說對于自家大哥,徐妙清的內心里多少還是有著那么一些畏懼的,她也知道她的大哥是一個謹慎的性子,規矩也確實很大。
可是現在呢,她只是稍微有些不高興,她的大哥就連忙認錯。
徐妙清不認為這就是她的能力,她很清楚這是因為她的身份,她知道她的大哥敬的是皇帝陛下,敬的是皇權,她也只是跟著沾光而已。
調整一下情緒,徐妙清也拿出來了皇后的派頭,“有些事情陛下不好下旨意,大哥這些時日還是多注意勛貴的動向。勛貴人家與國同休,可莫要做一些令陛下不快的事情,更不可阻撓陛下的軍國大計!”
徐輝祖立刻抱拳,慷慨激揚的勁頭十足,“臣領旨,臣必不負圣意!”
這樣也就差不多了,徐輝祖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些什么事情就好,對于勛貴人家的一些動向,他這個中山王嫡子出面比較合適。哪怕現在還有那么一些當初和徐達平輩的人健在,但是徐輝祖就是不折不扣的勛貴第一人。
他這個勛貴集團的旗幟人物必須要表明立場,他所代表的勛貴集團也確實不能成為陛下推行新政的阻礙力量,必須要和陛下同進退。
甚至是出現了那么一些對陛下新政有阻礙的力量時,這些勛貴集團的人要立刻化身為鋒利的武器,砍碎一切陛下跟前的障礙,這才是勛貴集團應該有的立場。
這些事情是徐輝祖明白的,這也是他這么些年來接受的教育,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么,他更知道自己的地位是如何。
小小朱可沒有那么多的意識,只是趴在榻上看起來是要打瞌睡的樣子。而徐妙清一邊在和徐輝祖說著話,但是也一直都是輕輕的撫摸著小小朱的后背。
對于自家兒子,徐妙清自然是十分了解的,小小朱想要睡覺,也一直都是要讓人‘抓癢’,要是沒有人給他摸背,他就睡不著、睡不踏實,會十分的不高興。
平常的時候可以是他的乳娘、侍女,但是在高祖父跟前、在母后跟前,其他人想要給他摸背都沒有這個待遇。如果是他的父皇,小小朱也會很‘霸道’的抓著他的父皇的手放在背上,摸背的只能是他最親近的人。
恃寵而驕可能是有一點,但是尋常人家的孩子,稍微受寵一點的其實也都是這么個樣子,小小朱這樣可算不上什么。
看著兒子要睡著了,徐妙清露出寵溺的笑容輕聲說道,“前些時日和寧太妃閑聊,也多是說陛下年幼時會享福,但也不驕縱。只是垠兒,滿皇城就是他最會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