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好事呢。”秋婉一時驚喜,竟也不知道回些什么才好。
皇后娘娘面上也是一派溫柔,只瞧著她道:“快吃呀,別涼啦。”
“是。”她這一口咬下全是鮮甜香味,一直沁到了心里頭去,正是歡喜之際,那皇后卻話鋒一轉又道:“對了這徐美人回宮的日子也定下了,好似正是你大禮那日,卻也算是雙喜同行了。”
秋婉唇邊的桃花酥忽然沒了味道,半天也咽不下這一小口,只晃了一晃神才道:“這也是王上的意思么?”
“大抵是吧,日子誰選的也不清楚,但確實巧了是不是。”
她眸中清光又暗淡幾分,便只隨意附和著王后又多說了幾句閑話。
待到午時將至,秋婉便起身告辭,那王后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又看了看碟上尚余一口卻并未吃完的桃花酥,只揮了揮手又懶懶躺下:“撤了去罷。”
此刻梨月宮內,秋婉心思確實百轉千回,不知該喜該惱,索性干脆平了平思緒,將一干雜事壓下,只吩咐白荷將張鐮帶來。
雖都在一個宮內,可她確實很少見到張鐮,隔了一段不見,卻好像覺得他竟比之前精神了一些。
“哥哥要來的事你已經知道了罷。”
張鐮彎腰躬身,雖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但語調之中確實有了些變化:“慶王一事,奴才也有所耳聞。”
“你戒備心倒是很重,同我說話還這般拘謹。”秋婉語氣之中已很是不滿,這話一罷,張鐮立時就地一跪道:“奴才不敢。”
“你若是不敢,且就告訴我哥哥為何而來?”
片刻靜默之后,張鐮想了想才壓低了聲音道:“這些事兒并非奴才不想講與娘娘,只是越少知道娘娘才越是安全。”
這話讓秋婉一時無法反駁,只得又道:“那上次傳信之事我總覺得蹊蹺,他秦幕恩竟一點也未曾察覺這事,反像是消息從未走漏一般。”
說罷腦中一個念頭忽而閃過,又聽張鐮繼續道:“想來,慶王行事也是自有打算罷了。”
話到如此,她便也只能緩下性子靜待哥哥到來。
這日,天光明媚,無風無云。
李懷景率慶國眾人終于抵達王城。
照理王上親抵,少不了禮樂司著重安排,分列儀仗準備歌舞,可如今的王城大門空空蕩蕩,只有守城軍一如既往嚴陣以待。
秋婉只記得自己初入此處,仿佛也是如此光景。
這恍惚之間,她幾乎分不清秦幕恩針對的是她還是李懷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