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之中,寂靜無聲。
此時此刻,他的懷抱如此溫暖,卻叫秋婉一時忍不住紅了眼眶,虛弱的抬起頭看向他,而她身前衣襟卻仿佛遭人拉扯過一般,玉兔之景已是坦露了大半。
秦幕恩將她抱的更緊,雙眸之中血絲密布,說話的聲音聽著已是壓制了全部怒意:“別怕,我來了。”說罷抬頭看了兀自驚慌未定的大君二人,沉聲又道:“是誰將你弄成這樣的,無論是誰,本王都會替你做主。”
這一刻,她的心仿佛被什么融化了,看著眼前面冷如修羅卻又溫柔暖心的秦幕恩,秋婉不安的心仿佛也終于踏實了一些。
“臣妾自己不小心從馬上摔落,受了驚嚇一路奔逃才落到如此境地。”此話一出,身后大君面上也是一抹訝色閃過,便也忙接著道:“正是如此,我與夫人行徑此處恰巧看到昭妃娘娘遇難,本想搭手相助,又碰巧元王殿下也趕到了。”
秦幕恩不曾抬頭,雙目只緊緊的盯著懷中人,聲調溫柔又堅定:“你不必怕,你說什么本王都會信你。”
這一霎那,眾人面色皆是一變。
秋婉的心卻禁不住顫了一顫,眸底之上,幽光漸暗。
她蜷縮著身體往他懷中鉆的更緊,小鹿般驚慌的眸子仿佛失了焦點一般,只惶恐四顧著小聲的道:“我自己摔了,怪不得別人。”
說著,兩行清淚盈盈而下,瞬間打濕他的肩頭。
“你說,娘娘是怎么到這兒來的。”他抬眼看向大氣不敢喘的馭馬小官,眸中冷意層疊。
后者一個普通跪倒在地,顫聲道:“回王上的話,奴才看見昭妃娘娘同大君夫人一同繞林游樂,不知怎的就靠近了荒山邊緣,接著娘娘馬匹受驚就直往荒山里頭奔去,夫人也跟著一并去了!”
秦幕恩冷笑一聲,看向大君夫人:“你不是說,在這里恰巧遇上的么?”
夫人聞言一驚,竟不知如何回答,卻也未曾料到這元王不是向來不屑女色么,怎會對眼前人如此上心。
“元王殿下,我......”
猶豫之時,秋婉卻眨了眨眼,清冷的眸子靜靜的盯著大君與夫人,緩聲道:“王上,確實是我自己不小心弄成這樣,切莫再去追究了。”
“既如此,本王便不在追究。”他說罷,忽然揚手張弓,一道黑影風馳電掣般直沖著大君呼嘯而去!
利箭如刀,竟緊貼著他耳畔呼過,恰恰定在了那后方一只野兔身上。
秦幕恩將秋婉橫身抱起,眸光森然望向大君二人:“凡事總要有誠意,可我并未見到大君的誠意,山高路遠,大君請早回罷。”
這日之后,舒安殿確實又只剩了秦幕恩一個人的身影,秋婉自身體好轉之后也曾去過幾次,每日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竟然也逐漸習慣了起來。
況且她回宮之后,那林谷之事并未有半分外傳,只到這日秋婉實在按耐不住便悄悄講給了白荷聽,卻叫對方一時也有些疑惑:“殿下,既如此您還要張鐮將消息傳回嗎?”
“不必了,這事也莫要讓他知道,且等著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