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起初的驚惶無措之后,她卻也終于緩過了神來,只想著今日種種,前因后果稍加聯系,心頭怨恨便也自悄然而生。
“你不要我活,我也不能叫你好過!養尊處優的娘娘,怕是好日子也該到頭了!”帛兒唇角泛起一抹冷笑,心中只有無窮怨恨。
她心知這事已是板上釘釘,如今死罪難逃何不放手一搏,只可惜,卻叫這幫娘娘得了個天大便宜。
“回王上的話,那湯里我什么也沒放,倒是娘娘總吃些別的丸子,倒也難說了。”這話一出,白荷面上一驚,握著秋婉的掌心立時濡濕一片:“混賬東西!竟敢當眾污蔑娘娘!”
床上的秋琬尚且還在昏迷之中,白荷此般才想起那日晚上準備好的紅丸卻并沒被她取用,只后來仿佛也忘了再拿走,如今秦幕恩在場,要去蓮座再看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時間心急如焚,恨不能上去縫起帛兒的嘴來。
可秦幕恩聽罷卻眉頭一皺,轉向帛兒道:“什么丸子?”
“王上,您可不要聽她胡說,娘娘向來身子好得很,便是今日喝了這碗羹湯才忽然絞痛難忍,這奴才還想撇清關系!”饒是如此,秦幕恩眸色更深,冷冷眼神掃過,白荷立時禁聲。
“王上,便是這個丸子。”雖然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但帛兒內心清楚,向來藏的隱秘的東西總有些蹊蹺。
她掌心攤開,果然是那枚原先藏在蓮座的丸子。
白荷見狀,只全身無力,幾乎站立不穩。
床榻上的秋琬微微睜開雙眼,她聽著周遭這些吵鬧,雖是無力,卻內心清明,只示意白荷靠來自己身前。
秦幕恩捏著紅丸皺了皺眉,又轉向白荷道:“這是什么東西?”
“婢子從未見過這種東西。”
“你胡說!這就是放在蓮座花蕊里的東西!”
白荷還要在辯,卻遭秦幕恩揮手制止,徑直又喊過劉太醫道:“你看看,這是個什么東西。”
說罷,轉身掀開蓮座,卻見中心鏤空之處,恰恰能容下那顆紅丸。
劉太醫起身接過紅丸,只放在鼻間稍稍一嗅便立時變了臉色,立時轉身偷眼看了一眼塌上女人,一時間怔在原地竟不知如何回話。
秦幕恩見他如此更是疑惑,當即面色一沉,怒聲喝道:“這是什么東西!快說!”
劉太醫立時跪下,額間冷汗涔涔而下,如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了,是丟王上的臉,該死。
不說,就是抗旨,也該死。
此刻四野靜極,所有人都仿佛在等著他一個回答,便是塌上的秋婉都掙扎著想要起身,可惜藥力強勁,她也確實心有余而力不足。
秦幕恩的眸色越來越冷。
劉太醫的心也越來越沉:“王上,這丸子的作用得要微臣帶回太醫院細細研查一番才說的準。”
“既如此,你緊張什么!”
“臣自覺無能,不能及時給王上答復,所以緊張。”劉太醫的背心,已經濕透。
而此刻園外,一個女人柔膩的聲音正從外頭傳來:“哎喲,這東西我看著眼熟,哪兒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