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至此,秋琬心中也已了然,只起身又尋來白荷,悄聲著道:“想來花枝畢竟是自打宮外來的,在里頭也不受人待見,你回去和尚宮司說一聲,把人調回來罷。”
“娘娘,若是在里頭都做不好事,到了咱們這兒不是更添亂子。”
“到底是救過我的,不可忘恩負義。”見著秋琬執意如此,白荷也甚是無奈。
她在抬頭往后,卻見秦幕恩正與王后一道,沿廊而行。
秋琬正自側目,卻聽阿蘇藍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姐姐,我怕是有件事不得不說了。”
瞧她模樣,竟似也有難言之隱,這一日倒叫秋琬有些許頭疼起來。
“往前王后曾找我說過幾次話,可都叫我阻了回去。”她說著,眉目低垂。
此刻,回廊邊上,秦幕恩忽而蹲下步子,皺著眉道:“王后這是要逼我?”
后者眉目淡然,略一低頭:“臣妾不敢,只是那日家宴,聽聞家兄說起前方戰事將歇,總算也有機會回來一聚,便是有感而發。”
說著,轉身又道:“王上,游騎與我元國是誠意言和,阿蘇藍更是他們萬里挑一選來的姑娘,若是遲遲不得寵幸,也沒法給個交代,這后宮里頭,總要雨露均沾才好。”
“王后,到底還是在教我做事了。”秦幕恩知她所言不假,卻聽著家兄戰事一話,心頭亦有難言擁堵:“如今還連著謝將軍一塊兒來壓本王。”
后者惶恐,立時道:“王上,臣妾斷無此意。”
秦幕恩卻又望向遠方,兀自嘆了口氣:“你說的有理,本王自會考慮。”
只將視線又投向也正自駐足不前的嬌人身上。
“姐姐,我對王上一點心意也無,阿蘇藍的心里頭也已經有了意中人。”這話如此忤逆,叫秋琬聽罷立時上前捂住了她的嘴,沉聲道:“這話可是能亂講的么。”
說罷,眉目低垂:“宮內行事便是如此,王后娘娘的話卻也沒錯,既是和親而來,總該做點本分的事情。”
阿蘇藍卻是滿臉不屑:“屈就委身,卻好似我還要感恩戴德一般。”
如此倨傲的性子也叫秋琬一時失笑,卻聽她又道:“姐姐,您可是真的對王上有意?”
秋琬擰眉:“這后宮里頭的人,不都該如此么。”
“姐姐說的是,可我卻怕這樣一來,叫有心人利用,卻叫我和姐姐有了罅隙。”阿蘇藍說著,緊緊抓著秋琬的手:“可我要姐姐知道,我絕無此意。”
直來直去,不藏心事,這點到讓秋琬十分佩服,只寬了心道:“妹妹不必想的太多,這原是常事,我又何須計較。”
這一日折返回宮,秋琬只在窗前靜坐,一旁的白荷見狀只柔聲道:“娘娘,今日里事情太多,您莫要想的累壞了身子。”
“可不是么。”說罷,瞧著院子前方徐徐而來的身影,沖白荷揮了揮手:“退下罷,他來了。”
對于秦幕恩的到來,秋琬好似并不意外,而他滿面猶豫,卻又叫后者忍不住失笑:“這一日日的,便是每個人見我都欲言又止,好似我見了這副表情都有些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