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聽罷,撓了撓頭笑著道:“俺爹帶她去尋人解蠱了。”
只這么一聽嚴安就松了口氣,不由得道:“娘娘真是吉人天相,竟然在這處陰差陽錯的碰到了能替她解蠱之人。”
說著只一拱手抱拳,又對那少年郎道:“你爹倒真是心善,愿替我家姑娘解蠱。”
他說著話,那少年郎又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著:“倒也沒有了,俺爹說了她這蠱不解的話也毒,不能跟我成親。”
這話說完,嚴安渾身一個哆嗦,只抬眼看向秦幕恩,后者渾身冷意凝結,面色一沉:“成親?和你嗎?”
“對呀,不過你們是她的家人,這事兒自然也要讓你們知道。”他說著,看來卻是面色和善,并沒有任何惡意。
嚴安心頭一緊,立時又道:“主子,這不是說話的地方,這事兒可也不能著急。”
后者心中有數,只隱忍不發,又轉向少年郎道:“你爹把她帶去哪里了?”
眼瞧著兩人面色不對,那少年郎此時也多了些戒備之心,只疑惑道:“你們究竟是她什么人?”
“我問你,把她帶去哪兒了?”向來也沒人敢這樣反問秦幕恩,此刻他心中的隱忍也確實到了極限。
四目相對,一時沉寂無言。
而此刻,秋婉卻跟著那老人已經到了旁處的一個村寨,只瞧著這密林之中竟然還藏了些許寨子,一片連著一片,里頭的居民倒不太多,不過廖廖幾十戶而已。
她跟著老者在一處房子前站定,瞧著外頭無數瓶瓶罐罐,乍眼看去,卻不知為何心頭又是一陣刺痛。
似乎里頭的蠱蟲已經發作,可眼下她心底毫無雜念,卻不知這蠱毒為何發作的如此蹊蹺。
那老人察覺她的異常,只略一笑道:“那蠱蟲在這在附近受了蠱王的挑撥,自然不大安分。”
說著抬腳又往里走:“不過這么看來,還是替你找對的地方,這苗家能養噬情蠱的人不太多,我給你尋的這個,卻也是一個好手。”
秋婉聽罷,又安下心來,只強忍著鉆心般的疼痛擦了擦額前細汗,便跟著老人抬步往內,到屋中坐下。
不多時,便有另一個老者出來,瞧他年紀少說也是七旬往上,滿頭白發,眼神卻是犀利。
只抬眼瞧了秋婉一眼,好似已經知道她所謂何來,陰沉一笑道:“這么年輕的姑娘,上哪兒中的這蠱毒?”
秋婉也不加遮掩,便將自己這一路所行,挑挑揀揀說了一遍,末了才道:“我卻也是無辜受了牽連,尋常人的恩怨遷徙到自身,卻叫我平白吃了這一頓苦。”
她這話說著那老人好似無動于衷,對于她也并沒有半分可憐。
只瞧了她幾眼,沉聲又道:“要找我解蠱,可也得拿個什么東西來換。”
那秋婉一聽,旋即抬頭看向一旁的老人,只見那老者將手中的旱煙管一抖,笑著道:“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姑娘就是我的兒媳,我瞧著這事兒還得你出手才好。”
說著話,抬眸看了秋婉一眼,忽然起身來到她的身前,便將她頭上一枚金釵拔下,徑直放到桌上:“這個也不算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