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人點了點頭,只有看向李懷景道:“我聽說你來衛國的時候,已經同郁將軍的嫡女見過,那姑娘同你年紀相仿,端的是郎才女貌,合適的很,卻不知慶王意下如何?”
眾人抬頭,無數雙視線齊齊的釘在李懷景的面上。
和親原本是國之大事,總要商議,可此番一來卻好似成了壓迫一般。
合窈見狀也心下一驚,瞧了瞧李懷景,忽而靠近他的身邊,低聲道:“若為國事,殿下應當應下,且不可為這小事,而毀了大計。”
李懷景微微蹙眉,又看了合窈一眼。
才又低聲道:“我不是允過你,這一年之內身邊都決計不會再有其他女人嗎?”
這話卻叫合窈一時驚住,這確實是她的要求,但如今國事要緊,她如何能允許李懷景如此肆意任性。
又況且相較于這件大事,自己的要求也顯得微不足道。
并不值得他為了這個而頂撞于衛王,叫那郁將軍下不來臺。
只此一念閃過,只又道:“王上,這不是小事,合窈的話也不過隨便說說,心中并為真的做如此想。”
合窈說著話又低下了腦袋。
這兩人的對話也叫坐上的衛王看在眼里,忍不住笑道:“看來慶王卻是個兒女情長的人,這出來衛國還帶著寵妾,瞧著剛剛的事總不至于還要她點頭吧。”
這說著話,一伙人又哈哈大笑起來。
堂堂君王,若要在納妃嬪哪里需要旁人同意,這話說的,卻顯然是不給李懷景臺階下。
一旁的合窈自是羞憤難當,只覺得仿佛是自己拖累了身旁人。
但眼下也不是她能說話的地方,便只好低著頭沉默不語。
李懷景聽罷,卻勾唇一笑,又轉過身來沖著坐上衛王一拱手道:“這事兒倒還真被衛王您給說準了,”說著話又瞥了一眼面色驚詫的眾人繼續道:“我身邊這位確實得我深寵,而我之前也曾答應過她,這一年內絕不另納新妃,只留她一人守在我身側。”
合窈聽著,卻沒想到李懷景會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件事來,但隨即心念一轉,又好似明白他想要做些什么,只靜靜的瞧了身旁人一眼。
果然,便聽著李懷景繼續道:“所以,衛王殿下和郁大將軍的好意,我自覺難以承受。”
這話說的也并不算委婉,那衛王倒是面色如常,只郁大將軍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恨恨道:“這說來,莫不是慶王還瞧不上我女兒了。”
“此言差矣,郁小姐有傾城之姿,為人爽快,性格張揚,可郁將軍要想將她送去慶國,這山高水遠,日后再要得見,恐怕也并不容易。”
“況且如今你也看到了,”他說著話輕輕握緊合窈的手,眼中盡是溫柔:“我如今心有所屬,若叫郁小姐再來,恐怕一心也難二用,莫不是平白讓她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