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一行,舉止之間的傲氣都同以前她以為的那溫婉可人的娘娘有大不一樣。
“貴妃說的哪里話,這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說著又笑了一笑:“娘娘今日來可不就是尋我們姐妹倆聊聊閑話。”
這本也只是一句試探,秋婉向來也知她無事不登三寶殿,此番來,多少是有個由頭。
去不料惠貴妃只宛然一笑道:“閑話自然也是要聊聊的,只不過我對昭妃娘娘這一路上的所聞卻著實感興趣,這微服出巡,王上是素來不帶旁人的,若攜了你去,可見他心頭對你自然是刮目相看。”
“娘娘說的哪里話,這若不是我死纏爛打著,王上哪里肯帶我出去。”秋婉說著,卻心底里有不得暗忖,不知惠貴妃此番來刻意同她說了這些,打的又是哪般算盤。
只見對方斜眼瞧了她一遭,忽然又道:“這番出去可比原定的時辰長了許多,叫我在宮里頭好生擔心,這可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亂子?”
秋婉聽罷,也是一言不發,卻道是柳嬪接過了話茬:“好在是沒什么亂子,恐怕呀,也是王上憂心百姓,去的地方多了便也多耽擱了幾遭。”
事兒推到了秦幕恩的身上,惠貴妃自然也不好多說:“其實我這番來也沒有旁的事要講,不過是再有幾日便是小公主百日的生辰,我又想著王上許久沒在宮中,倒不如索性將眾姐妹湊在一起聚一聚,好討個熱鬧。”
原來這才是她今日所來緣由。
秋婉聽著面上依舊從容,只點點頭道:“那是自然,小公主殿下卻是越長越得人疼了。”
“卻正是呢。”惠貴妃說著又笑了一笑,徑直轉身往外。
待她走后,柳嬪才又憤憤道:“什么小公主的百日宴,不過是瞧著這人都到齊了,再來給咱們耍個下馬威罷了。”
“如今惠貴妃上位時日不長,她在這后宮中的位置卻沒有拿捏的太穩,不多來幾次這樣的事兒,怎么叫眾人都服她怕她。”
“好啦,姐姐,這話你還是少說幾句,若叫旁人聽了去指不定又拿捏了說事兒,不過,”秋婉說著話又轉念一想。
這小公主殿下的百日生辰,想必秦幕恩也看得很重,只又想到如今中宮無主,這后宮內外卻也像是一盤散沙。
隨即心里頭卻避免不了幾分疑惑,只轉向柳嬪道:“我瞧著王上登基已有多年,這里里外外的子嗣好像著實不太多。”
秋婉說著話,卻又想起在宮外秦幕恩對自己的承諾。
原先聽他說著的時候,自己倒是深信不疑,也覺得溫暖體貼,可如今回到宮中,心底里的那份篤定卻已然不在。
就好似從夢境回到了現實一般,想著以他的身份,又怎可能這一生甘心守于一人的身旁。
況且旁的不說,便是那眾位大臣也絕不會允許他此般來做。
再者來說,這旁的王室后代哪怕是少數,也有十多個,可秦幕恩這邊除了惠貴妃名下有一個女兒,這宮內冷清的倒有點兒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