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不曾見,大約也是怕被攪擾了雅興罷了,婢子見著涼亭周遭也只有那三人。”說著話又上前一步:“娘娘,您可有什么打算?”
徐美人聽著,眸中幽光一閃,恨恨道:“她前兩日竟然將料子一事捅去了王上前頭,卻叫我得了好大一個難堪,還險些叫貴妃被無端牽連,這一來,貴妃心里對我也有些許不滿,這筆賬自然都要算在她昭妃的頭上。”
說著話又站起身來,在園中踱步。
這往前她用了些許手段都沒能將秋婉扳倒,哪怕是冷宮那一遭,卻都叫她挨了過來。
只此一想便又知道想借著王上的手除去她恐怕不大容易,對于秋婉,她此刻已經是恨到了骨子里,見她每日都霸占著秦幕恩的溫暖,心頭又何嘗沒有不甘。
況且秋婉若是手段異于常人,真的就有城府,有心機,卻反而叫徐美人佩服,可偏生這樣一個女人,次次站在她的上風處,自然叫徐美人想起便是咬牙切齒。
“這昭妃剛入宮的時候便猖狂的很,我那自大殿進來,卻叫她的婢子帶了人攔下轎子,如今她這火焰倒是燒的越發猛了。”
說著話心中生起一計,便又立時沖著婢子道:“帶路,我倒要去看看這三人都在聊些什么?”
說著話由婢子在前頭引著,便也跟著來到了涼亭之外。
只躲在陰影處,靜靜的瞧著涼亭內的三人似乎已經酒至中旬,每個人的面上都已經暈起了一抹紅霞,尤其是當中的秋婉,似乎不勝酒力,連話語聲都大了幾分。
只聽著她道:“今日風光甚好,沒有那些許旁的幺蛾子的事情來攪擾,我倒是覺得清靜許多。”
“可不是嗎,在王城之中能尋得這么一處安寧,當真是爽快。”柳嬪說著,一旁的阿蘇藍也連連點頭:“我覺著這元國的王城,比咱們游騎的部落可要花俏的多,我們那邊女人也都和男人一樣豪爽的緊,才不會在私底下搞這些花花腸子。”
這明里暗里諷刺的是誰,徐美人自然心中清楚,只聽到這里心中更是憤恨。
而此刻,秋婉聽了阿蘇藍說的那些,卻又想起了李懷景一事,不由得又升起了幾分擔憂,只搖了搖頭,踉蹌著起身:“我有點兒不舒服,下去走動走動。”
她只起身離座,想要趁著夜風叫自己清醒一些,好把剛剛起來的繁雜念頭給壓下去。
這從涼亭往外,走著走著便到了池子之前,而此處,同徐美人藏身的角落卻也靠得很近。
對方見著她來,原想立時轉身離去,可又瞧了秋婉一眼,見著她已經不勝酒力,忽而一個惡毒的念頭升起。
“如此倒是天時地利人和,她們三人聚在一起喝了酒,又將昭妃灌醉,這時候萬一昭妃出了亂子,那二人自然也逃不脫秦幕恩的責罰,這一來可就是一石二鳥。”
徐美人想著,忽然捏緊了拳頭,這大好的機會她自然不甘錯過,只瞧得婢子一眼,后者會意,卻有些許忐忑:“娘娘,這若是被人瞧見了,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怕什么?這哪會有人瞧見。”說著話瞧著秋婉正背對著自己站在池子旁邊,似乎覺得身體難受便又彎下腰,掏了兩把清水,正往手背上拂去。
只這一瞬,徐美人忽然來到她的身后,狠狠一掌便將秋婉往池中推去。
只聽著秋婉一聲驚呼,一個踉蹌不穩,便栽進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