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不敢隱瞞,只好道:“不是這樣的娘娘,今日昭妃娘娘不在殿內,白荷姐姐想著這殿中總得留個人,怕萬一出了什么事兒好有個照應,所以我這才。”
“照應?”柳嬪聽了更是氣急,這無論怎么想都像是白荷為自己創造出與張鐮的獨處機會而找的說頭,若要留個人下來,不是她留下來更好嗎?
白荷才是這梨月殿內的掌事,若要殿中留個人把握著婢子奴才們的動靜,確實也應當是她守著才更為合理。
這一點千果心中自然清楚,可事實卻是白荷想同張鐮有那么一點獨處的時間,這一點千果去也是任由了她去的,但這說歸說,終歸沒有想到兩人會鬧出這樣大的亂子來。
這倒確實出乎千果的預料。
可眼下,她也不能將實情拖出,只愣在原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不知要怎樣說才能夠叫柳嬪相信白荷的清白。
畢竟她總覺得柳嬪不應該是同昭妃娘娘交好的么,怎么反倒跑到這兒質詢來了?
“柳嬪娘娘,您一定要相信白荷姐姐的清白,如今昭妃娘娘不在,這事兒可就真的只能指望您了。”況且柳嬪還是隨著一并去的。
可卻正因為如此柳嬪才更是焦急,只恨恨道:“你知不知道我是隨著惠貴妃一并去的,這里頭可半句假話都說不得,光天化日之下這么多人都瞧見了那不恥的一幕,你要我怎么去同白荷說好話?”
說著又連連搖頭:“昭妃不過才去了兩日,今兒個晚上便要回宮了,可沒想到白荷竟然這么按捺不住,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這么大的亂子,你要我怎么做!”
說著更是氣的不行,只又靜下心來想了一想,瞧著四下無人,才轉向自個的婢子:“你去門口守著,莫讓任何人靠近這里。”
婢子會意,便立時轉身往外,柳嬪又帶了千果回到殿內,將門掩好,這才壓低了聲音道:“你跟我說實話,好讓我想想這事究竟該怎么做。”
聽到這兒,千果卻有些犯難,畢竟白荷同張鐮確實比較要好,但柳嬪究竟是否值得信任的人,她一時間卻拿不定主意。
這萬一是落人口實,不就是把白荷推到更危險的境地。
眼前人自然瞧出了她的心思,卻也由不得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護著白荷的,但你也該相信我,我同你們主子可也是過命的交情。”
她說的自然也是冷宮避子丸一事,這一點千果從頭都看到尾,心中也自然感念,只咬了咬牙,想著事已至此,倒不如豁出去賭一把了。
只好道:“回娘娘的話,白荷姐姐同張鐮確實私下交好,但是斷然不會做出這種越規越矩之事。”
“夠了,”柳嬪說著擺了擺手:“我就猜到,那日來見著她對張鐮如此熱心,便總覺得有哪里不對,當時沒曾多想,不過是個奴才,如今想著,我那會兒就該提醒著昭妃,莫要讓她縱容了去。”
說著話又看向千果:“這事兒,你們主子知道嗎?”
千果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主子大約有所覺察,可這事誰也不敢明面的去說,她究竟知不知道,奴婢也不敢妄斷。”
“就是說她至少也已經覺察到白荷同張鐮走得很近了。”說到這里柳嬪忍不住揉了揉額心,神色間滿是疲憊:“昭妃當真是糊涂,這樣的事情還能放任不管,那白荷也是辜負了昭妃對她的一番信任,仗著自己是慶國來的陪嫁丫鬟,既然敢背著主子對男女之事,我呸。”
說著,柳嬪都覺得惡心,竟然也說不下去。
白日里的那一幕在她腦中反復回蕩,自然是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