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還抬起頭看著秋婉:“這藥草長勢良好,娘娘的方子可以繼續再用。”
秋婉點點頭,可眼下卻也沒有心情去想這些,只是內心十分感慨。
這么一遭也虧那人想得出來,這若不是張鐮說了一嘴,恐怕那兩人被打到死也想不明白這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只又看向劉太醫:“這藥粉散在這上面,再有水一淋,不會就失去功效嗎?”
“娘娘,不會的,除非時間足夠久,他們慢慢的被水或灰塵淹沒,自然就了無痕跡,但若是這尋常的幾日,真要碰到了或者劑量大的話可就不好說。”
聽到這里,秋婉更是滿心忐忑,只立刻道:“那你替我瞧瞧這片田地可有什么古怪。”
“微臣這就去。”劉太醫看得很仔細,每一寸田地都不曾放過,甚至每一株藥草的葉子根莖,甚至對周邊的泥土都做了探查,而后才站起身道:“娘娘,這一塊兒我可當真有些發現,不過具體是不是,也要等帶回太醫院才能得見分曉。”
劉太醫說著,將自己面前三排藥草的范圍給框了起來,秋婉見狀點了點頭:“好,請您盡快。”
說著,又想了一想轉向千果:“你去拉下其中兩株藥草來,連根帶泥,一并裝好,莫要叫后來的人毀了證據。”
千果點點頭,也立即蹲下身去忙碌了起來,這一遭折騰完畢,那上頭的藥草倒是少了好些株。
“娘娘,您便是知道了又要怎么去提這事兒呢?等結果出來,要救的那兩個人恐怕也未必有命在了,又況且,”他想了想,卻沒將剩下的話說出口。
不過秋婉想也知道,這劉太醫確實是一番好意,知道這個地方的目前宮中也就只有惠貴妃了。
況且那一日也是她帶著柳萍過來,只恰巧撞見了白荷同張鐮茍合一事。
秋婉心中了然,這才松了心,又緩步往梨月殿去。
“娘娘,你說這事兒莫不然真的是那惠貴妃做的?”
“現在沒有定論,咱們說也不準。”
秋婉擺了擺手,心里頭自然也是有些擔憂。
這件事若說出來,可就是殺頭的大罪,但即便捅出去,能保上白荷一條命,秦幕恩那邊也當然不會相信這出自于惠貴妃之手。
畢竟在宮中興風作浪,叫外人看了,自然也是要淪落為笑柄的。
秦幕恩扶持惠貴妃坐上協理六宮的位置不久,這事鬧大,他也自然是顏面掃地。
秋婉一時間卻當真有些糾結,況且這一切都表現的太過顯眼,這惠貴妃若是一口咬定遭人栽贓,自己也是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事必然是她所做。
搞不好還會給自己沾染上一身騷氣。
她如此一想,心中只有幾分不定,思緒煩亂的想了一想,還是決定要將這事兒去同柳嬪知會一聲。
她在這宮中待的久,對于有些事情,卻恐怕能做出比自己更為客觀合理的推斷。
就這么想著,在梨月殿正門前停下,只吩咐千果將這兩株藥草好生保管,隨后自己轉身便往柳嬪的殿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