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時秋婉和秦幕恩出去的時候也已經是晚上,當日夜里也就回了宮了,照理來講,這后宮當中不應當有風聲透露。
秋婉有些奇怪:“可這事兒也只有你我知道了,怎會一夜之間又傳遍了后宮。”
柳嬪搖搖頭:“那倒也不是,之前阿蘇藍來探我的時候,我不小心也給說了過去,不過照理來講,阿蘇藍口風也應該緊得很。”
秋婉聽著卻略略蹙眉,她是信得過阿蘇藍的,只是那些事也指不定是阿蘇藍身邊的婢子給鬧騰了出去,索性也不愿多想:“事已至此,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說了便也就說了吧。”
柳嬪聽了也只能點點頭:“是啊,只盼著新歲大禮不得出什么亂子,我如今身上也有些力氣,再尋個幾日,指不定也能過去湊個熱鬧。”
秋婉起身,自殿內回去之后,心中卻又有些擔憂,只轉向千果道:“雖不是什么大事,可我心頭卻總有些不放心,你可覺著阿蘇藍可是信得過的人?”
千果也不知要如何去說,只道:“娘娘原先同阿蘇藍娘娘是交好的,只不過游騎那事兒現在仍在膠著,她心里頭會不會介懷卻也是未可知的。”
秋婉聽著才又想起這檔事來,也不知道現在情況究竟怎樣?
她在殿內坐定,心思反復糾葛,卻是亂作一團,始終靜不下心來。
便見著入夜,聽到千果的通報聲傳來才知道秦幕恩來了,卻倒是與她心中所念一致,方才她還在想著對方。
便又立即遣退了千果,收拾了齊整,靜靜的在殿內坐著,見著有遠處的人影攜著一身寒氣帶著風聲入內。
輪廓鋒利的臉上卻依然帶著幾分溫柔與笑意,仿佛暗夜里的燭火,瞬間便點燃了秋婉心頭的暖陽。
只瞧著他道:“這幾日可累得慌吧,如今新歲將至,你可也得注意著好生休息,莫遭壞了身子。”
聽她這樣講,秦幕恩心中卻蕩起層層漣漪,只上到前來坐在秋婉的身側,輕輕牽起她的手:“如今婉兒也學會替本王掛念了。”
秋婉聽了這話,卻也不知為何,好似心底里十分想念眼前這個人,也不過是幾日未見,便好似隔了許久。
一句話不說,便撲去了他的懷里,嗅著熟悉的味道方才覺得踏實。
“婉兒也不知怎的,近來總是心神不寧,有你在身旁才覺得踏實許多。”
秦幕恩不知她此番何故,但聽著這番話,好似整顆心都被融化,便緊緊的環住了她,在秋婉耳畔柔聲道:“本王在呢,本王近日里是來的少了一些,不過眼下身遭的事兒都清了干凈,日后夜夜來陪好不好?”
秋婉抬起頭,面色認真:“可是你說的,以后每天都要來。”
秦幕恩笑了,眼底漾蕩的都是溫柔的暖意,好似一陣夏日的風吹散了冬夜里數不盡的寒涼和迷茫。
秋婉靠在他的身旁,覺出了莫名的踏實,往前,似乎從來也沒有發覺,原來這個男人在自己的心中,既然已經悄悄地占據了這樣舉足輕重的地位。
竟叫她心里頭也覺得跌宕起伏,好似眼前人一個笑,一個動作,一句話就可以撩撥她的心弦,叫她欣喜悸動或者難受,察覺這一點,卻讓秋婉覺得有些不安。
也不知怎的就被他拿捏到了這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