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秋婉起身行禮,這一群人也才反應了過來,紛紛跟著起身,一時間“王上”的聲音傳徹了整個大殿。
秦幕恩這才轉過身,緩緩的朝內去。
走過秋婉身邊,忽而看了她一眼,雖表情未有變化,可那眸底分明帶了幾分迫意,好似便是說她此番太過大膽,又帶了幾分調趣,只這一般,也只有秋婉自己看得懂了。
忍不住垂眸,眼底蕩漾著笑意卻未有回復,又盈盈坐下了身來,這一番變化便好像是兩人才懂的暗語。
被秋婉鬧了這么一出,秦幕恩已經神思恍惚坐在高座之上,時不時的便總從她的身前掃過視線,好似再也挪不到別處,也聽不進一旁惠貴妃在他耳旁絮絮叨叨又講了些什么。
這柳嬪倒算是冷靜,見了方才那一幕,雖然也鬧不懂發生了什么,但總覺得似乎又有點什么不一樣的東西就在她面前上演了,只不過沒給自己拿捏到整體,于是轉向秋婉:“我瞧著剛剛你和王上是不是眉來眼去了?”
她和秋婉很熟悉,說起話來自然也沒所顧忌,只后者聽她這么一講,忍不住嗔怒著看了她一眼:“姐姐,都說些什么呢,可不行又眉來眼去這般來說我。”
“我倒也不是那個意思,不過我總覺著剛剛王上的眼里可只有你。”柳嬪知道,這自然也是秋婉想要聽到的話,只有垂頭往座上看了一眼,忍不住連連咋舌,壓低了聲音才道:“瞧著這惠貴妃說三句話,王上便要瞧你一眼,你們這兩人卻搞得十年八年沒曾見面一般,這后宮雖大也沒人攔著你們見面吧。”
這說著話自然是在打趣秋婉,不過她聽在耳中卻是尤為高興,畢竟她自個兒心中卻也就是這么打算的。
便是要叫秦幕恩知道在任何時候可都不能冷落了自己,別總好像是想要她的時候揮之則來,不想要她的時候,招之則去。
秋婉打定了主意,自己可不是這樣任由他想要便要不想要便又能放手的人,只不過這些話自然也未曾同秦幕恩說道了出來。
可對方這下恐怕也是懂的了。
“各位姐妹,這一年時光輾轉,倒是去的很快,現在大典啊我卻都來不及細細準備,如今多有不周之處,各位姐妹還要多顧著些。”
開口的自然便是惠貴妃,可對于她講的這些,秋婉卻是一句都聽不下去,這話倒是說的客氣,可實際又是哪么回事,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過現在大典是個傳統,這傳統說起來秋婉倒也有幾分尊崇,只轉向柳嬪:“旁的不說,我卻也有點好奇自己能摸到什么樣的東西呢?”
“是啊,說起來我這三樣禮可都是用心準備了的。”一旁阿蘇藍聽著也接過話頭,三人笑在一處,那殿上的惠貴妃這才舉起杯子恭祝祥瑞:“來年只盼著百姓安康,福祿萬家。”
又是一通祝詞之后,她端起杯子一仰而盡,座下也紛紛效仿。
秋婉也低了腦袋舉著杯子,又將袍袖揚起遮在面前,只端著杯子送入口旁,親抿小口之時,忽而微微抬眸,瞟向座上。
卻也不知是否算作是心有靈犀,她只這一抬眼,心中并無做他想,卻好似是意念所致,恰巧座上人袍袖輕甩,只在這剎那,四目對望,越過一眾人群,視線當中卻好像燃起了不一樣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