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思鄉這種話也不該在兩人面前說,不過秋婉心里頭對這兩人倒也是信得過的,所以并未有避諱,一旁阿蘇藍同柳嬪聽了,但也沒往心里去。
只尋了位子,緩緩落座,阿蘇藍看著秋婉,這才又道:“誰又不思鄉的,我呀,在這后宮當中真的是悶得慌了,想想看跑也不能跑的,整天憋在園子里頭,穿了這鞋子還叫人不方便的很,也倒真是有些懷念原先在游騎的草原之上,策馬翱翔的日子了。”
她如今和秋婉說起慶國還有游騎似乎也并沒有任何避諱,只是自然而然的便這么說道了出來,不過這樣一來卻也讓秋婉覺得心內踏實。
至少這么看著阿蘇藍也已經將那件事情過去,心中并沒有什么提防。
索性點點頭:“倒也確實是了,但是想念歸想念,時日長了終究也會慢慢習慣。”
且不說別的,秋婉只想著原先自己在慶國的時候可是刁蠻任性的很,旁的不說,至少這每日伺候自己吃飯的婢子就有兩三個,尋常自己的口味也是挑剔的很,便是李懷景都沒有她這么麻煩。
所以說她奢侈倒也著實是說到了點子上,可如今來了元國,又經歷了那一遭重生大夢,索性心性還是有了些變化,對于這些身外之物都看得不那么重了。
只又想著才又繼續開口:“如今我呀,倒是習慣了這元國的口味兒,偶爾口味重了一些,都還覺得挺有意思。”
“可別管太醫說的對身子好不好的了,從嘴里吃著痛快就行。”
這時,簾幕之后的千果和白荷也聽見了她這一番話,千果對于秋婉之前的模樣和經歷自然是不了解的,只有疑惑著轉向白荷:“白荷姐姐,昭妃娘娘她往前可不是這樣的嗎?”
白荷笑著,看著前方主子的身影又想起了從小到大這么些年來,在她眼前一點一點慢慢長大,變得越發刁蠻任性的秋婉,索性點了點頭:“確實呢,不過娘娘如今倒是隨性很多,我倒覺得比往前要好伺候的多。”
“當真?”千果也覺得如今的昭妃倒著實不算難講話了,至少對下人也是仁愛有加,不過聽著她前頭說的那些,卻也覺得很是唏噓。
想來娘娘心里頭還是惦記著慶國的,來到這元國,恐怕也是不得已才習慣的。
一個人的習慣也并沒有那么容易被改變,這一點婢子自然也了解,白荷聽罷也只點了點頭:“可這事這到底是任誰也無法改變的,只能逆來順受。”
只一旁的張鐮,始終皺著眉頭,心里面卻似乎在想著旁的事情,對于兩個婢子的言論卻似乎并未放在心里。
而這時阿蘇藍和柳嬪卻也是連連感嘆,這柳嬪畢竟是元國人,對于她二人說的這些,卻都只是帶了幾分好奇。
一面聽著又一面好奇的插進去幾句話,只道原來如此,可事實上究竟是個什么狀況,她也并不了解。
倒是阿蘇藍聽著秋婉說的那些,心中很是唏噓:“是呀,其實讓我來說,我來了這元國吃的喝的穿的這些可都比游騎部落要好上太多。”
她這話不假,游騎畢竟也只是一個草原部落,往前連安定的居所都不曾有,只是這些年族人逐漸變得多了,又遇上水草豐沃,索性也囤積了一些財富,這才在草原最肥沃的地方安營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