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那一切對于她而言也當然值得感恩,這件事情張鐮自然是不清楚的,在慶國,合窈在很年幼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謀劃著為自己籠絡人手。
她的下頭卻有很多受過自己恩惠又心思單純一心效力的人,這其中一個自然就是眼前的女子,阿鳳。
原本是孤兒的她從小就被寄予厚望,學習了這些雜耍,那會兒合窈便是覺得這事終究有一天能派得上用場。
這也將今夜這所有一切都給了一個交代,清楚了一切的張鐮,只覺得十分唏噓。
對于合窈這個女人,他的了解并不算太多,畢竟之前他陪在李懷景身邊的時候,這女人還未曾得到過怎樣的恩寵,只仿佛依稀記得后宮中似乎有這么一個人存在。
往前,也還曾陪伴過殿下成長,但終究是太久遠的事物,張鐮當時的職責也主要是守護李懷景,旁的這些莫非他記性甚好,恐怕也早就忘了個干凈。
索性聽到阿鳳說起這些,心中反而有點忐忑,所以這出謀劃是合窈想起來的,他心中對于合窈并未有什么了解,但也知道,如今李懷景似乎去哪都會將她帶在旁側。
可這樣一個女人心思如此深沉,張鐮卻并不覺得可靠,不過眼前這一波人顯然是合窈的使者,所以即便心中有些想法,張鐮自然也不會明確表達。
慶王李懷景的那些布局,張鐮早前是清楚的,但是到了現在,也并非每一件事情都能夠掌握在自己的掌心。
況且有件事他自然明白,合窈是后來者居上,張鐮并不了解她,雖然對李懷景無比信任,但對于他身邊的人,對于他的每一個判斷,卻并不是一味的盲從。
除非這件事情是李懷景的授意,可既然幾人能夠前來,又是慶王那邊在朝堂之上光明正大送出的賀禮,想必李懷景雖然知情,可終究是自己的意思,又或者是受了別人慫恿。
張鐮不能確定,可是山高路遠,現在想要再問一聲又確實不容易,他想了一想又轉向那幾個彩戲師:“你們在這王城之中要待幾日?”
阿鳳站起身:“最多三日,今日是第一夜,第三日在表演完之后我們就必須得走了。”
張鐮點點頭,這第一天已經過去,所有的細節還來不及謀劃,甚至白荷同秋婉對這一件事情完全是一無所知。
即便是慶王旨意,他也絕對不能胡來,所幸只是搖了搖頭:“這件事來的突然,兩日之內不會有一個好的計劃,而一旦失敗,受牽連的不僅是你我,殿下本身也是無法避免的,所以現在慶王有旨,但為了殿下,我們凡事還是要保個周全。”
“可是來不及了。”阿鳳看著張鐮:“外頭的形式你是清楚的,戰事一旦爆發,殿下被困在其中,要是被衛國抓住,也是叫慶王左右為難,可若一心隨著元王一道困在這深宮之中,對于慶王來說本身也是一種掣肘。”
國與國之間是沒有恩情好講的,這個道理張鐮自然明白,可是眼下事出突然,他也不能夠拿了殿下這一生幸福還有他與白荷的這幾條命去賭。
賭一個他甚至都不覺得是否周全的局,但是對于李懷景的心思,他即便琢磨不清,也只能遵循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