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抬走,送去醫院治療一下。”弗蘭茨說道,把人打了一頓弗蘭茨又想起那個龐氏騙局來。覺得這個人可能還有用,這種自大的人,不正對英國人的胃口嗎?
于是安格斯就在趕來支援的憲兵的陪同下,住進了醫院。
發完脾氣,也該辦正事了。最近一個月的陰雨天氣讓多瑙河的水位猛漲。這樣很快就會超過圖林大壩的承受能力,一旦大壩崩潰整個圖林平原都會遭殃。就連維也納也不能幸免,并且會在中下游持續造成傷害。當然也包括匈牙利的布達佩斯。
為了建成全流域的防洪措施,弗蘭茨特意請來了賽切尼伯爵。1838年的凌汛幾乎摧毀了半個布達佩斯,造成數萬人無家可歸。
這其中就包括彼得洛維奇一家,凌汛摧毀了他的房子田地,還有草地上放牧的牲畜。他之前把錢借給了熟人和親戚,但是災害過后卻沒人愿意把錢還給他。
彼得洛維奇一貧如洗,無家可歸,只能寄居在別人的屋檐下。他的兒子裴多菲不得不輟學在家,幫屠夫打下手勉強糊口。
直到賽切尼伯爵找到了他們一家,并且承諾只要裴多菲,能通過奧地利的高中的入學考試。并且保持成績高于平均分,他們一家就能拿到每年三百盾的獎學金。現在他們可以在皇室莊園里工作。
在匈牙利像彼得洛維奇一家的遭遇的人還有很多。弗蘭茨和賽切尼伯爵都清楚,想要救所有人是不可能的。弗蘭茨答應賽切尼伯爵救助一部分人,當然這些人必須誠實守信忠誠可靠,最重要的是要會講德語。
雖然賽切尼伯爵知道弗蘭茨有他自己的目的,但是賽切尼伯爵依然很感謝弗蘭茨。因為有弗蘭茨的幫助又能多救很多人。
現在的賽切尼伯爵顯得有些憔悴,在與科蘇特的辯論中他處在了下風。他清楚地見到匈牙利人越來越激進,尤其是近幾年自然災害頻發窮人越來越窮,富人卻越來越富有。
此時科蘇特的理論更受人青睞,自己的理論卻被認為是過時的,甚至是反動的。為了在匈牙利修建道路,疏通河道,他幾乎花光了所有的積蓄。他好不容易爭取到的修建奧地利-匈牙利鐵路的機會,再次被匈牙利議會駁回。
凌汛、干旱、今年的洪水,事事處處都要操心。弗蘭茨提議修筑新的大壩來預防未來的洪水,他是十分支持的。
可是他已經沒有錢了,生活在奧地利的匈牙利大貴族是不會為了這種事花錢的。生活在匈牙利的同胞們又沒有錢,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今年奧地利,由于受到連續降雨影響,已經在多瑙河上游形成了洪水。受災人數已經超過了10萬人,一旦洪水沖破圖林大壩受災面積就會進一步擴大到達50萬。洪水若是沖破布倫特大壩那么受災人數會超過百萬。”
“洪水無情,人間有情。現在我們這些奧地利的貴族應該發揮應有的作用,為國家為人民盡責。為了幫助受災民眾共度難關,重建家園,以及未來不讓這種事情繼續發生。皇室將捐贈一百萬盾,并且建立多瑙河安全基金會。”
至于賽切尼伯爵的擔心,在弗蘭茨眼里完全沒有必要。以工代賑,對皇室和匈牙利都好。既能解決難民問題,又能給修建大壩找到合適的勞動力,還能收獲一波民心,何樂而不為呢。
事實上也是如此,很多參與修筑大壩的匈牙利難民都暗暗發誓要守護這個國家。
至于通過入學考試獲得救濟的彼得洛維奇一家,并沒有在皇室領地上混吃等死。老彼得洛維奇把兒子送進學校,自己帶著妻子也投身到了水壩的建設之中。
天意難測,天災難防。殊不知人心更難測,人禍更難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