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
拳賽即將開始,因先前一系列造勢,先是龍卷風口出狂言,再到香港武術圈大佬洪震南上場,敗下陣來,直至昨日林凡的硬懟,以至于造成萬人空巷的奇觀。
十點半。
九龍城,一個中年婦女正要工作,她是做清潔工的,起早摸黑,只顧自己一畝三分地,關心的也是家里長短,對實事并不在意,世道都亂成這樣子,只會更亂,有什么好關心的。
她提著工具來到街上,卻發現街上空空蕩蕩,再沒有往日喧鬧,就像是一夜之間,香港變成了一座鬼城,嚇得不輕。
“阿布,拳賽快開始了!趕緊!”有人在招呼。
“馬上來,馬上來!”一個年輕人立即放下手上的工作,火急火燎朝茶館趕去,那里已經聚集了許多人。
中年婦女忙一把拉住年輕人,問道:“你小子,發生什么事了?這么急……”
年輕人能急道:“六嬸,你還不知道啊。”
六嬸一臉懵逼道:“我要是曉得,還來問你,先別跑,快跟六嬸說說發生什么大事了。”
阿布滿臉急切,以最快的速度將整件事簡略說了一遍,掙開六嬸的手,一邊跑一邊叫道:“六嬸你先別忙了,聽完了拳賽,再忙也不急,沒人管你的。”
六嬸撇嘴道:“洋鬼子的確可惡,但十秒鐘也不可能的啦,現在的年輕人啊,越來越不靠譜嘍。”話雖如此,人卻晃晃悠悠走向茶館。
茶館里已經聚集了數十人,這時代電視還沒流行,只能聽收音機解說。
類似的情況還有更多,一場拳賽,吸引了全部港人的注意,造成了萬人空巷的奇觀。
許多年后,這仍將沖擊他們的心臟,將成為他們津津樂道的美好回憶。
……
拳賽舉辦地。
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中國人來的多,英國人來得也多。威廉為了防止起沖突,甚至不得不加強警力,將九龍城區一半警察抽調過來。
主持人上臺,做了開場白。
全套裝備的龍卷風上臺,再接著,一身黑色中山裝,平頭發型的林凡走上臺,精瘦干練,透著勃勃朝氣,但在雄獅般強壯的龍卷風面前,就有些不夠看了。
洋人哄堂大笑,有人用不流暢的中國話嘲諷道:“見鬼!就是這位小不點先生揚言十秒鐘之內,擊敗我們大英帝國的世界拳王?你們中國人都這么可愛嗎?”
“哈哈哈,安東尼,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有時中國人就是這么可愛!當年,他們還以為自己的身體能抵擋我們的子彈!”
四下中國人不甘示弱,喝罵還擊,但力度卻小了許多。
不僅僅是那些洋人,就連他們自己也不認為林凡當真能辦到,這只是一個熱血青年表達愛國情懷的一種方式罷了。
他們是這樣看林凡的。
擂臺下,洪震南眉頭大皺,擔憂道:“葉師父,十秒之內擊敗這洋鬼子我已經不抱什么希望。我想知道,阿凡武功怎么樣,打不得到過龍卷風?”
葉問原本是極有信心的,這時卻也不自信起來。
昨日,周清泉、洪震南通過各種途徑搞來了龍卷風與人決斗的錄像,他研究過后,大吃一驚,這才發現,前次戰斗,洪震南之所以剛開始占據上風,完全是憑借洪拳精妙的招式。
簡單來說,龍卷風以前完全沒有接觸過中國功夫,這才上來被打蒙,而發生這么多事,洋人也精明了一回,昨天選擇了突擊,龍卷風連續跟幾位中國拳師切磋,今天再戰,林凡就沒有洪震南的優勢了。
再說,林凡武功底子哪能跟洪震南這老江湖相比?
更糟糕的是,跟洪震南那次決斗,龍卷風拳速、拳力,根本沒有完全發揮出來,他抗擊打能力又強,遠非三浦那種級數可比,這回阿凡真是兇多吉少。
洪震南見葉問面露猶豫,又急又驚,道:“不是吧?平時看阿凡這小子挺穩重的,這次怎么……”
葉問擺手道:“洪師父,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看看會不會發生奇跡吧。”
看臺上,英政府高官也被吸引,威廉旁邊坐著整港總警司斯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