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只有六七歲,臉上濺了不少血滴,聽到母親的吶喊,他不顧一切的往山林里跑去,在密林里躲了三天,終于找到了沐天波,或者說沐天波找到了他。
……
沐天波牽著小男孩的手走了出來,他面前站著的是劉、白、方、蘇四大家將,以及眾多追隨者,沐天波當眾宣布:“從今天起,我正式收林凡為義子,該名沐凡!劍聲、劍屏,快過來叫哥哥!”
小男孩嘟著嘴,一臉的不情愿,悶聲悶氣叫道:“哥。”
倒是那個瘦瘦小小,粉妝玉琢的小女孩,黑漆漆的眼珠就像是天上的繁星,會說話一般,直愣愣盯著林凡,忽然道:“我要是叫你哥,你有好吃的能給我吃嗎?”
林凡面無表情,沒有答她。
“算啦,我有好吃的可以給你,那你能陪我玩嗎?”小郡主退而求其次,決定委屈下自己。
還是沒有回答。
“嗚嗚嗚……爹爹,他欺負我!”小郡主覺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終于忍不住,抱住沐天波的大腿嚎啕大哭起來。
“哈哈哈哈……”沐天波大笑,其他沐王府的家將也笑了起來,隨后,沐天波一把將小郡主抱了起來,鄭重的道,“凡兒父母才去世,心情很不好,屏兒要不要做個乖孩子啊?”
“要。”小郡主抿著嘴唇,很堅定。
“那你平時心情不好的時候,爹爹是怎么對你的?爹爹可沒說你欺負爹爹,你知道怎么做了嗎?”
小郡主趴在沐天波肩膀,歪著頭看林凡,鄭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啦!”
……
清明節,沐家每年都要舉行祭祀先祖的儀式,縱然吳三桂引清兵入關,在云貴地區瘋狂碾壓沐王府,沐家也不曾斷絕。
往往這個時候,林凡也會尋個無人的角落,捏土成神位,鄭重的向已經亡故的父親、母親跪拜行禮。
這時,林凡已長到十三歲,每年都會這么做,他并不知道的是,在他背后有一雙眼睛,這數年來一直都在秘密觀察他的行為,這人正是沐天波。
沐天波若有所思,第二天,召集家將,再度宣布一個消息,從今以后,林凡不再姓沐,恢復他原來的姓氏。
……
……
這是一種與以前截然不同的感觸,他清楚的記得經歷過的美好與痛苦、仇恨與怒火。先前進入其他世界,他可以輕描淡寫的跟以前那個人分割開來,因為他知道那不是自己。
那種情況,類似于奪舍,但現在不一樣。就好比是一名僧人,突然頓悟,成為得道高僧,那以前那個普通的他,便不是他了?
林凡就是這種情況,以前,現在,都是他!
陽光透過樹葉照了下來,被樹葉切的瑣碎的明光,照在林凡的臉上,也照在過往種種回憶,或是痛苦,或是溫馨,卻是一樣的刻骨銘心。
他伸出手,感受著陽光的溫度,嘴角一勾,忽然微微笑了起來,堅毅而又自信。
這是鹿鼎世界,這一世我仍叫林凡,真實也好,虛幻也罷,既然來了這個世界,那便痛痛快快活這一世,管他什么任務不任務,有或是無,我都要這天變,要這地裂,要這錦繡河山重歸我漢家之手!
仗劍走江湖,快意任平生,這便是我要做的!
也便在這時,林凡魂魄識海突然亮起一點赤芒。
太陰星!
他本尊神識恢復,太陰星便尋到了他,抬起頭,感受太陰星所在,與之建立起聯系,絲絲縷縷的內力,緩緩回到林凡體內,僅僅只是片刻,已與先前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