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三樓,吳應熊驚慌無助的吶喊傳了下來,可這時馮錫范連命都不保了,哪里還會管吳應熊?他翻身而起,便欲逃走,才閃出一樓,頓時站住。
客棧院落橫七豎八,全是親衛隊的尸體,龍兒、方圓等人依次列隊,擋住了去路。
若在平時,他馮錫范哪會將這些人放在眼里,可這時他身受重傷,畢生功力連五CD發揮不出,就算拼死再殺幾人,那又如何,還不是逃不出去?
林凡緩緩走了出來,淡淡道:“馮錫范,你已無路可逃。”
“不錯,我的確無路可逃。”馮錫范感慨萬千的盯著林凡,長嘆一聲,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林凡,你更勝一籌,老夫認栽。或許連王爺都不是你的對手,這天下或許也當真是你的……真是讓人羨慕啊。”
他雖然狂妄,但卻有自知之明,知曉厲害,知道自己也只修為高些,或許能得從龍之功,卻決無成為真龍的命,這才忠心輔佐吳三桂。
但是眼下,他卻也不得不承認,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天下諸侯群豪,屬他勢力最弱,可其人膽識謀略,卻是群雄逐鹿中,最有可能問鼎至尊之位的。
“動手吧。”馮錫范似已放棄。
林凡忽然一笑,道:“馮老師何必做此姿態,你尚有最后一著殺手锏不曾用,林某不相信你是束手就擒之人。”
馮錫范目中閃過一道精芒,暢快大笑道:“哈哈哈哈,不錯,老夫果然沒有看錯,即便完全占據上風,卻仍是不驕不躁,更沒有絲毫放松大意,這天下該是你的!”
“好!既然被你拆穿,那便來最后一戰!”馮錫范爆喝一聲,雙手一探,數根六寸許的長針從袖中溜了出來,便要朝自己大穴刺去,激發全身潛能。
“等等!”林凡忽然道。
“林少俠還有何指教?”馮錫范道。
林凡道:“你說這天下或許是我的,多半是因為我現在勢力最弱,可我若是消化了吳三桂的勢力,那又如何?”
馮錫范道:“那這天下必定是你林凡的了!”
林凡點了點頭,道:“馮老師,你輔佐吳三桂,也不外乎是為功名利祿,既然如此,我有一個美妙建議,想送你一份從龍之功,不知你要不要?”
馮錫范虎軀一震,本已絕望的臉上釋放出異樣光彩,激動的有些情難自已,顫聲道:“林、林少俠,你沒開玩笑?”
林凡道:“你我看像是在開玩笑嗎?吳應熊在我手上,馬上我便準備殺至平西王府,根據我得到的情報,現在這平西王府不僅有吳三桂,他麾下十大總兵,更來了六七人,正在密謀改朝換代,登基大典,若是我將他們一網打盡,以各大總兵親屬為人質,再將吳三桂等人握在手中,消化他的勢力,又有何難?再說吳三桂麾下總兵,也并非沒有盡忠大明的,大勢已定的情況下,你覺得他們是會為吳三桂復仇,還是死心塌地追隨我?”
“好!”馮錫范眼中迸射一道精光,只一聽,他便知道林凡并非是心血來潮,而是早有謀劃,否則他為何早不發難,晚不發難,偏偏要等吳三桂召集心腹時?
他天性涼薄,本就是有奶便是娘之輩,根本不看情誼,只看誰更有價值效忠。
喝了一聲,馮錫范當即屈身,單腿跪倒在地,沒有任何不好意思,道:“主公在上,請受馮錫范一拜!先前得罪,只因立場不同,罪臣職責所在,還望主公諒解!罪臣愿意戴罪立功,潛回昆明,與主公里應外合,將吳三桂眾人一舉殲滅!”
龍兒、方圓等人瞧得目瞪口呆,這馮錫范好歹也是一代宗師,可這臉皮卻也太厚了吧?轉眼就把吳三桂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