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這些個太監、宮女們,目無尊卑、以下犯上,更甚者,他們竟然敢夜闖‘昭儀苑’,草菅人命,種種罪孽相加……貴妃以為,朕應該如何處理他們啊?”朱景琰在數落這些太監、宮女們的罪行之時,驀地來了個急轉彎,再次詢問起姜夢蝶的意見來了。
與此同時,伴隨著朱景琰的話語,那些涉事的太監、宮女們全都驚懼不已,紛紛跪地磕頭了起來,以此來祈求朱景琰的寬恕。
只不過,對于這些人的求饒,朱景琰不置可否,他的注意力,從始至終都只在姜夢蝶一個人的身上!
姜夢蝶聞聽朱景琰之言,忍不住微掀眼簾,繼而極為淡漠的斜睇了一眼朱景琰。
等到姜夢蝶從朱景琰的身上收回了視線之后,略一沉吟,她的心中便已經有了一番計較。
“雖說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這些個奴才的確有欠妥當,但不管怎么說,他們的出發點終歸是好的,是為了保護‘昭儀苑’乃至于整個后宮的安危,所以,其情可恕,陛下以為然否?”姜夢蝶淡笑著望向了坐在上首處的朱景琰道。
“保護‘昭儀苑’乃至于整個后宮的安危,只不過是這個太監往自己的臉上貼金罷了,更何況,那幾個宮女的真正死因還有待商榷,究竟是果真身患瘧疾還是‘人為暴斃’……想來貴妃應該是最清楚的才對!”朱景琰微笑著俯視了一眼坐在下首處的姜夢蝶,意有所指的說出了這番話來。
姜夢蝶故作茫然的沖著朱景琰眨了眨眼道:“我應該最清楚什么啊?我怎么有點兒聽不明白陛下您現在說的話呢?”
隨后,不等朱景琰答話,姜夢蝶便又自顧自的開口說道:“再說了,雖然沒有證據表明那幾個死去的宮女是得了瘧疾,但是,同理,也沒有證據表明,那幾個死去的宮女就一定沒有得瘧疾吧?”
“哦?如此說來……貴妃是要力保這個太監和那三位宮女了?”朱景琰極有興致的詢問道。
“談不上力保,只是就事論事罷了!”姜夢蝶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后,像是漫不經心般的,姜夢蝶從袖口處取出了一張紙來,將之隨手擱置在了自己座椅的扶手處,然后才慢條斯理的繼續開口說道,“既然真相已不可考究,那他們兩者之間為何就不能各退一步呢?”
朱景琰瞥了一眼姜夢蝶座椅扶手處的那一張紙,有些無奈的輕笑了一聲道:“那貴妃以為……他們該怎么各退一步呢?”
“雖說這個太監一口咬定,那三個小丫頭是得了瘧疾故去以后才被他給連夜火化了的,但不管怎么說,那畢竟是三個鮮活的生命,而這個太監在處理這件事的時候,也的確有許多違規之處,所以,我估摸著,打他個三十大板,給他留口氣在,這樣,既算是懲戒過他給柳昭儀出氣了,但卻也沒有因此而要了他的性命,兩全其美……不知柳妹妹覺得意下如何?”
姜夢蝶言笑晏晏的望著跪伏在朱景琰身前的柳瀟茹,如是言道。
至于另一邊的那個太監,則是被姜夢蝶給直接忽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