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隨后就吃得沉默,喝的無言,左小多也不再多說話,除了勸石奶奶吃菜,再就是喝酒,酒到杯干,喝得異常實在。
兩人三個杯子,將那兩瓶酒喝得一干二凈。
左小多幫手收拾了垃圾,嘿然笑道:“石奶奶,你忙著,我這就回去了。”
石奶奶并沒有做聲,左小多再不停留,站起來出門走了。
整整一頓飯時間,左小多沒有說任何事情,也沒有問任何問題。
石校長當年的冤屈是怎么回事?
家里怎么只有石奶奶自己了?
其他人又都去了哪里?
這么多年,怎么過來的?
這些,都沒有說,都沒有問。
就只是,平靜的吃了一頓飯。
左小多走后,石奶奶良久良久沒有動。
目光定定的看著沙發上,左小多做過的位置,還留著一個些微的小小凹坑,正在慢慢的恢復。
石奶奶目光一閃,抬手虛空一壓,那個凹坑便即再次凹了下去。
似乎那個少年,還在那里坐著。
……
眨眼間五天過去了。
這幾天里,左小多沒事兒就拎著酒菜,來石奶奶這搭伙吃飯,有兩次還遇到了信差。
好多信,被拿進房中。
幾個包裹,還包裹著一枚一枚的軍功章。
每次都是吃了就走,絕不多停留,仿佛真的就是過來搭伙吃飯的。
石奶奶既沒有拒絕,也沒有多言,始終平靜的看著他來來去去。
但左小多的到來,始終是為這個荒涼的小院子,增添了幾分生機。
每次去,左小多都是改變容貌,進入小院子才恢復本相,每次離去,也是改變容貌出門。
在任何事情都沒有明朗的時候,左小多不會給自己找麻煩,更不想給石奶奶找麻煩。
縱使不怕麻煩,也無謂多惹麻煩,憑添變數!
這天吃過午飯,左小多一邊收拾一邊道:“石奶奶,我明天后天可能就來不了了,學校要組織新生試煉,我得出城去了。”
石奶奶抬頭看著他,良久才道:“好。”
就這一個字,再沒說話。
但左小多也不在意,收拾完畢,就走了。
拐出巷子,正看到大街上,有兩個人在刷標語,左小多原本并沒在意的信步走過,卻突然一下子停住。
只因為原本雪白的墻面上,刷了十六個大大的紅字。
“人間渣滓,斯文敗類,衣冠禽獸,枉為人師!”
然后后面還有一個大大的紅色箭頭,指向石奶奶住的小院子的巷道。
左小多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那是兩個普通人,并沒有半點修為在身。
但是左小多心中的怒火,卻是騰騰的冒了出來。
普通人會執著的罵人罵二十多年?二十多年過去了還在刷標語?
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怎么可能會有深仇大恨!
左小多第一點就排除了這兩個人源自本身的嫌疑,但此事卻必然有人指使。
這樣做,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活活的逼死這個孤老婆子!
左小多大踏步上前,起手就是一劍,將整片墻皮削了下來。
劍光一閃,嘩啦一聲。
兩人驚叫一聲,手中的工具嘩啦一聲打翻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