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姚氏每天都要與各處的管事對賬目,今天卻破天荒的免了,而且還是兩天,看來真是出事了。
昨夜的計劃,姚氏只跟相關的幾個人說了,東嬤嬤并不知情,所以,也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不多時,大夫來了。經過診脈,確認姚氏母女身體健康,姚氏和徐婧鳳這才松了一口氣。
讓丫鬟送走大夫,姚氏還是有些不放心,徐婧鳳寬慰道:“母親,再過兩天就是十五了,徐婧蘭說的是真是假,到時便知。”
姚氏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她從小我就刻意養成膽小懦弱的性子,后來她見誰怕誰,請來的先生和教習嬤嬤,她都躲著。因此,所學少之又少,勉強能認得幾個字。
再看她今天的做派,與從前完全是背道而馳。昨晚,究竟發生了什么?”
徐婧鳳見母親神色凝重,也不由有些擔心:“母親,您的意思是?”
姚氏搖了搖頭:“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只怕是昨夜的計劃有了變故,這才使得徐婧蘭性情大變。又或者,這些年她只是在臥薪嘗膽,隱藏鋒芒…”
想到這些,姚氏陡然瞪大了眼睛:“如若是這樣,那徐婧蘭的沉浮也就太深了。她,是個危險的人。鳳兒,你以后切莫與她正面起沖突,待為娘查證一些事情以后,再做打算。”
徐婧鳳點了點頭,心中已然是驚駭不已。恍恍惚惚回到自己的院子,徐婧鳳將伺候的人都打發下去,一個人在屋里發呆。
卿王府書房內,蕭璟卿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關于丞相府大小姐徐婧蘭的資料都擺在面前了,可上面的信息與他昨晚見到的人似乎沒什么關系。這徐婧蘭的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亦或者是徐崢鳴十幾年前就在籌謀些什么?
沒想到丞相府的水比宮里的還深,這倒是有意思了。
打了個響指,彥生走了進來。蕭璟卿頭都沒抬,吩咐道:“過些日子就是學士大人的壽辰了,想必老人家也很想念外孫女。去學士府告訴蘇昀亭,這份壽辰大禮,學士大人定然會歡喜。”
依著昨晚看到的徐大小姐,如若她不愿意去學士府,怕是蘇公子也難辦。主子將這個麻煩踢給蘇公子,他表示很同情。
蘇昀亭聽到彥生轉達的話,第一反應就是炸毛。轉念一想,自己這個表妹昨夜確實反常。雖說他們五六年沒見過了,但關于她的事情,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當年她深居內宅,連祖父祖母幾次相邀都不肯來學士府,以至于他對這個表妹沒什么好感,自然對她的事情也就很少去關心。
如果不是因為祖父和祖母常常在耳邊念叨,他都懶得去關注這個表妹。
徐婧蘭,自幼膽小怯懦,為了不讓繼母生氣,連自己的外祖家都斷了往來。昨夜見到的她,哪里有半點膽小怯懦的模樣。
深更半夜跑到城外,披頭散發,還光著腳丫子。他看得清清楚楚,她跑起來的速度異常驚人。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孩子,她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
蘇昀亭有些煩惱,甚至有些懊惱,當初若是多關注她一些,如今就不會對她一無所知了。
是的,比起那些調查得來的資料,實際上他根本就不了解這個表妹,一股愧疚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