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池璃冷聲開口,眉間布滿了不悅。
好巧不巧,撞上他的視線,同樣是黑色瞳色的兩人,眼里的意味卻大不相同。
一個是索然無味,如同一潭死水,毫無波瀾卻泛著星星點點,就像陌生人之間的碰撞,沒有掀起一絲風浪。
一個是意味深邃,如同海底深淵,神秘深暗,卻又帶著絲絲笑意,似乎是看透某些事情般。
蘇輕灼轉過身,臉上好不容易化下的僵硬笑容,再看到池璃的容貌時,心頭再次浮起不適。
那是一張什么樣的臉?
她道不清,超凡脫俗的美,妖而不艷,精致白嫩,沉魚之姿落雁之貌,細眉玲瓏,唇瓣紅潤誘人,最妙之處在于那雙璀璨的星月眸,明明不加粉黛,卻又是絕世傾色。
一身白衣,純瑕清冷,氣質清然,卻又透著冷傲凌厲,有紅玫瑰的鋒芒,白玫瑰的清冷,卻更像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
她從她身上看到了淡泊灑脫,干凈,太干凈了!
她對自己的容貌向來自信,可若她是敵人,她怕是要弱上幾籌,即便她不愿相信。
葉沭淵勾了勾唇,笑意淺淺:“這位小姐,人多力量大,要不幫忙一起找那位小姐的耳環?”
聲音低沉渾厚,如同一陣清風,略帶晴朗,又如同地獄的風,陰冷昏暗。
眼神淡淡的掃了一眼她的雙腳,眼里似乎劃過一抹疑慮,隨后抬眸,將她整個人撞進眼睛里,眼里只有她一個人。
剛才看時便覺得她可愛,沒想到還傲嬌,像一只傲嬌的小白兔。
唔…抓螢火蟲的小白兔。
越是看著,就越想要把干凈的她拉下來,拉到深淵,與他共沉淪!
這個想法,從那天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了。
亭子邊上的蘇輕灼微愣,這……這算什么?
池璃有些不耐煩,冷漠的撇了一眼蘇輕灼,厲聲道:“蘇家有的是人,要在這幾寸之地找一只耳環還不輕松,你如此好心又何必拉下有急事的我。”
更何況,那女的不是蘇輕灼嗎?蘇家大小姐,掉了一個耳環有什么要緊的。
他攔下她作甚!
這個男人,心里在打算什么!
遠處沒看到這個男人的容貌,現在倒是看清了,長著一張還算可以的臉,卻極其危險,心機深沉。
要是她知道面前的男人把她想象成小白兔,她怕是忍不住找個沒人的地方把他埋了!
葉沭淵沒有讓開的打算,而是看向蘇輕灼,臉上的笑意也隨著看向蘇輕灼而消失:“她說的不錯,你到可以讓蘇家的人來找找,效率更高。”
兩人誰都沒發現,池璃迅速彎腰將腳邊草叢里一只耳墜撿了起來。
“這……蘇家宴會正在進行,人都在大廳忙著宴會事務,現在怕是叫不來人,我一會兒還得給爺爺表演,這一來一回也來不及了。”蘇輕灼咬了咬下唇,隱忍而又可憐的小模樣。
目光就像帶鎖了一樣鎖在葉沭淵身上,即便再怎么藏,眼里也迸出灼熱來。
她已經在暗示自己是蘇家小姐,他應該能明白的吧?
打算將耳墜甩給她的池璃聽到這話后看向她,也是捕捉到她眼底的狂熱,又打量葉沭淵,心里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來是自導自演啊!
呵!
藏在披風里的手伸出來,摁亮了手機,與顧城約定好的時間還有五分鐘。
收回手。
另一只手一松,耳墜掉在石子路上。
池璃冷漠的掃了他們一眼:“那你們加油,不奉陪。”
說完,從葉沭淵身旁經過,快速離開現場。
她經過時,一股清香伴隨著風劃過他的鼻尖,落入心脾,躁動與狂熱在一瞬之間被壓制住。
還真是,讓人控制不住啊!
“先生。”
見人走后,只剩他們兩個,她又可以了。
葉沭淵微微低著頭,唇角勾起的那抹笑意遲遲沒散去,聽到她的聲音時才立馬收起,換上慵懶而冷淡的模樣。
轉身面向她,神色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沒有繼續留在這里的打算,邁腳正要離開。
“等等!耳環還沒找到,我……”蘇輕灼急了,語調都上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