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激戰即將分出勝負。
在洛克不斷地迂回偷襲下,弗雷德里卡逐漸扭轉了攻守。
雖然騎士的體力與魔力都達到了危機的境況,但熔巖惡魔的身軀已經再也無法承受住劍鋒的侵蝕,它有些不甘地發出了最后一聲咆哮,殘破的身軀轟然倒塌。
操縱者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沒想到自己最后的底牌都無法解決突然出現的騎士。
雖然他此時的實力無法完全控制熔巖惡魔的意識,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惡魔啊,怎么連兩個人類騎士都無法解決。
“該死的騎士,我遲早會將你們殺死,用你們的尸體化為我的亡靈!”
他惡狠狠地瞪著弗雷德里卡與洛克,迅速地拔出地上的牙膏。
熔巖惡魔的身軀,在牙骨出土的那一瞬間化為了無數的幽光,回到了牙骨之上。
隨后他再次咒罵了一句,身上的幽光逐漸閃爍起來,他的身影變得模糊,如塵埃般向東北方向逃離。
“老師!”洛克拔腿就要去追,被弗雷德里卡一把攔住了。
弗雷德里卡喘著氣,努力平復著大戰過后的躁動。他向著洛克搖了搖頭,示意現在的狀況無法繼續追擊。
洛克聽話地點了點頭,伸手便要去攙扶自己的老師。
但弗雷德里卡擺了擺手,徑直走到了獸人的面前。
坦丁倒在地上,現在唯一能夠使用的感官只有他的耳朵。他的臉被地上的碎石掩蓋,鼻骨在先前的撞擊中斷裂。這讓他看上去如同一具尸體。
“這個獸人怎么辦?”
洛克這時候問弗雷德里卡。
坦丁這時候已經最好了被一劍斬去腦袋的準備。
因為幾年前的獸人入侵,人類可不會對侵略過他們的敵人心懷仁慈。
如此一想,坦丁覺得這時候的死亡對于自己來說,應該是最好的解脫了。
弗雷德里卡的眼神有些復雜地望著生命垂危的獸人。
作為一名人類,他很想用手中的劍為死去的戰友報仇。但作為一名騎士,那曾經刻骨銘心的宣誓讓他的內心動搖。
“讓我來吧,老師。”洛克看出了弗雷德里卡的猶豫,舉起了手中的劍。
弗雷德里卡立馬驚醒,一把抓住了洛克的手腕。
“先帶回學院去。”
洛克有些詫異地望著自己的老師,看著那不容置疑的眼神,默不作聲地將手中的劍收在了自己的腰間。
師徒兩人一頭一尾,抬起了坦丁,逐漸向著學院的方向返回。
“老師,為什么要救他,這可是獸人。”
半路上的洛克還是沒能忍住內心的疑惑。
弗雷德里卡沉默了片刻,望著洛克那張稚氣未脫的臉,緩緩地開了口。
“若只是一味的殺戮,那身為騎士的我們還是騎士嗎?”
洛克聽著老師的話感覺有些晦澀,但卻令他若有所思。
弗雷德里卡不再說話,邁著沉重的步伐繼續向前走。
“我想,我應該明白了。”
當走到學院的門口,望見了那嶄新的宿舍樓時,洛克忽然間像想通了什么。
說完這句話,洛克看見一直背對著他的騎士老師轉過了身。
他看到了老師那不茍言笑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