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摩是當年在焉耆就從龍的老人,駱公子來長安的時候帶了他來,作為聯絡康居的負責人。
小帥有事就是大事,基本上直接和李治聯系,就沒跟高摩對過話,都已經把他給忘了。實際上高摩幾乎每天都和康居總部聯系,匯報長安的各種政治經濟情報。
如今見面,想起焉耆舊事,小帥的眼眶有點兒濕潤,扶起這個忠誠的紅胡子,“把你一個人扔在這里,辛苦了,你的級別待遇怎么樣?還好么?”
“某在長安這個天下中心,哪里辛苦了啊。白大祿經常聯系某,給的待遇不下于大唐各道的進奏院負責人,某在這里已經成家,還娶了漢女,光宗耀祖啊。”
聽到白斯文給高摩的工資待遇還行,不低于小帥身邊的吐火羅近衛,小帥稍感安慰,隨即想起一件事情,“你還住在這里?我聽說進奏院都聚集在旁邊的平康坊,咱們也不能差了啊。
你給白斯文打電話,就說我說的,咱們也要在平康坊搞個進奏院。你是我的代表,怎么能比他們差?多投點兒資,修個最好的。
還有,長安物價貴,我做主每個月給你五個金幣的補貼。你代表的是咱們大月氏國的形象,以后宴請官員,包括請歌伎都可以報銷。”
小帥一發話,又是在頂級商業區給蓋辦公樓,又是漲工資,高摩感激涕零,“謝過陛下。其實我主要是打探商業情報,在這里工作挺方便的,而且請歌伎都報銷是不是有點兒過了?”
“你在這邊也可以接著設辦公室嘛,還可以多招人,叫他們多干。你以后的工作得轉移到和達官貴人交流上,把擴大咱們大月氏在中樞的影響力作為主要目標。”
“可是我一個西域出身的胡人……”
“西域怎么了?胡人?胡人不是我大唐公民么?你看阿史那社爾、契苾何力是什么級別?在長安橫沖直撞的長孫家不是鮮卑人么?
你們這些從焉耆就跟著我的老人,那都是咱們大月氏的開國元勛,告訴白斯文,不許壓制高摩,高摩是我的兄弟,我的兄弟請歌伎報銷怎么了?
我跟你說,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要有大唐官員的自覺。對了,跟官員打交道,你也得有身份。
繆拉,你馬上給白斯文打電話,告訴他,從焉耆跟著我的,全部封爵,開國子爵起,埃文和繆拉封伯爵。”
繆拉小聲提醒,“咱們還沒有這個封爵制度,以前都是按西域傳統搞的……”
“現在有了,安娜,這些老兄弟的名字都要記錄在國史里,以后在康居城要搞個國史紀念館,就和凌煙閣一樣,為國做貢獻的,開國跟著我的,都要名垂青史。”
安娜拿著簽字筆,飛速地記錄,永徽二年九月初二,蘇陛下于長安東市開始改革大月氏貴族制度。
繆拉領著五個吐火羅侍衛和高摩一起跪下,“陛下恩重如山,我等愿效死力,終生效忠陛下。”
小帥一時想起,封出了兩個伯爵、八個子爵。繆拉把小帥的命令傳到康居,白斯文一陣苦笑,我什么時候壓制高摩了?不過是小帥一時想不起來封這些人,自己作為屬下,替小帥背鍋罷了。
為領導背鍋,查缺補漏是部下的責任,白斯文當即建議,在烏倫古湖畔和小帥喝過血酒的突厥兄弟,以及黠嘎斯部落的鐵匠精英都封男爵,反正他們都已經是軍隊和技術領域的骨干。
中午在戴氏商會旁邊的酒肆請高摩喝了頓酒,東市還有一大片的地方沒有逛過,這就留待以后了。
小帥回到府邸,穿上正裝,領人直奔大興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