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方面來說,小帥倒是更接近一位儒家推崇的華夏傳統君主的形象。奧斯曼這種即是君王,又能打的,并不太多。
裴行儉也不擅長這種激勵士氣的事情。他是標準的儒將,風度翩翩。有他坐鎮,士兵們特別的心安,能夠正常地發揮出平時的訓練,不被對手干擾。
如今大月氏軍隊一個個的都比較放松,休息充足,精力充沛,隨時準備為了功勛而戰,對自己從容鎮定的統帥有著絕對的信心。
奧斯曼這種讓士兵狂熱的本事可不是誰都有的,信仰的狂熱可以讓士兵超水平發揮。
不過小帥直屬的部隊由于頻繁接觸現代武器,在大月氏軍中是信心最足的,都是斜眼看著大食人。
左翼軍團全體感染了這種氣氛,一個個臉上帶著大大咧咧的表情,真正稱得上“大月氏大兵”這個稱呼。
這種對敵人的藐視可能是驕兵必敗,也可能是有真家伙依靠,能放手一搏,到底如何,要打過才知道。
至于邵樹德則是另一種境界。他帶的兵呆若木雞,對對面大食士兵的興奮視若無物。三萬五千士兵森嚴肅立,鐵槊如林,如一只巨獸露出血盆大口,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每個士兵都似乎是整個戰爭機器的一個螺絲釘,整個右翼軍團黑甲森然,彌漫著一股殺氣。
見大食人出動,大月氏中軍搭起的高臺上令旗一揮,三個軍團各自開始迎戰。
大食人派出的部隊都是差不多的戰法,前排是穿鐵甲的選鋒,舉著大盾牌,腰間跨著反曲彎刀。身后是穿皮甲的弓箭手,再后面是待機的重騎兵。
差別只是中軍全由大食人構成。左翼則是兩千大食人當先鋒和弓箭手,后面的騎兵是波斯人。右翼的先鋒是庫爾德重步兵,后面是猶太弓箭手,帕提亞重騎在后壓陣。
邵樹德派出了蔡南山的鐵林軍迎擊敵軍,田星在后游弋。中軍則派出的是標準的大唐制式花隊步兵,胡惟用在后壓陣。
這兩部和大食人的戰陣也差不多,冷兵器時代打仗大同小異。不過大月氏方面披甲的更多些,大食人的士氣更足。
鐵林軍因為此前坐鎮大夏前方,軍資享受得更足,全員持步槊。裴行儉的中軍則是拿的標準長槍,這么看來,似乎中軍反而弱一些。
不過中軍有殺手锏炮兵支援,炮兵們炮都上了膛,按標尺調好了發射角度,隨時準備點火。廖海容臉上露著邪魅的笑容,準備給大食人一個驚喜,讓他們嘗嘗戰爭之神的威力。
左翼軍團是兵種最復雜的,他們出乎對手預料地派出了兩千身穿輕甲的火槍手。火槍手排成五排,整齊肅立,手中的火繩已經點燃。
華爾神色輕松,手持戰刀,藐視著對面的大食土鱉。你們懂什么?哪里知道光明神使的厲害?我們的武器對你們有碾壓的威力,等著吃子彈吧。
兩方的后陣都敲起了戰鼓,戰場上一時安靜下來,只有雙方士兵踩踏著鼓點兒的腳步聲,和戰馬打起的響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