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米蘭正拿著禮物,衣著正式地站在裝飾得很浪漫的溫室里等著她們。很多學生都圍在那,等著看麥克米蘭的表白結果。
希爾維亞只站在溫室門邊,將這溫室里的景象看了一遍,甚至沒等麥克米蘭上前來同她開口說什么,就趕緊轉身要離開。
學生們當然不會放她走,但誰都沒想到,希爾維亞竟直接拿起了魔杖,皺著眉頭指著門口:“讓開。”
不是針對任何一個人,她是在讓所有擋路的人都讓開。
麥克米蘭有些尷尬,忙開口說道:“希爾維亞,我,有幾句話,你,聽完再走,好不好?”
希爾維亞聽見厄尼的話音,她說不出那里面藏著什么情緒,但有一點她很肯定,就是自己不可能給他同等的感情。
她放下了魔杖,轉過身,邁開步子走向厄尼:“厄尼,謝謝你。”她真誠地向他微笑,但只看了他一眼,就挪開了目光,帶著歉意低下了頭,“但無論你要說的是什么,我都不打算聽,因為它于你于我都是沒有意義的。”
“希爾維亞,我喜歡你。就算你現在不喜歡我,我也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接受我。我圣誕節在家跟父母提過了,無論什么時候,麥克米蘭家都是……”
希爾維亞只是輕輕搖了下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沉默著往后退,然后轉身飛快地逃離現場。
恣意享受陽光的獾對深陷泥潭里的蛇或許會好奇憐惜,但要說喜歡,大概只是海天相接的美麗謊言。
紫羅蘭的花語是永恒的鐘愛,在希爾維亞看來,根本沒人配得上用這樣的花表白。畢竟,哪有什么永恒。
“希爾維亞。”沒多會,迪戈里就追了出來。
“塞德里克學長。”
“那個……厄尼他其實真的很好……就是今天他……沒嚇到你吧?”
“厄尼的確很好,希望我和他還能繼續做朋友。”希爾維亞微笑著搖了搖頭,想到麥克米蘭,她好像還有些愧疚,只是不必再說什么,“他剛才都沒緊張,你怎么緊張得結巴起來?”
“你拿魔杖那會,真的挺嚇人的。”迪戈里說著,想到剛才希爾維亞拿起魔杖時狠厲的神色,不覺有些后怕。
希爾維亞卻渾然不知,直視迪戈里的眼睛,玩笑道:“我很可怕嗎?”
“或許有一點。”迪戈里亦玩笑著回應。
沒再說什么,希爾維亞就離開了,畢竟一會還要上課。
黑魔法防御課結束之后,奇洛叫希爾維亞留下來。
奇洛的辦公室里,他盯著希爾維亞,許久才開了口:“希爾維亞,我有件事要你幫忙。”
“研究黑魔法嗎?”希爾維亞被他盯得毛骨悚然,總算等到他說話,卻沒忍住脫口而出地反問道。
奇洛驚訝地瞪著眼睛張了張嘴,沒敢說話。
“影子,不聽話,可是會受罰的。”這個聲音,是湯姆。
希爾維亞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哼了一聲繼續道:“我連你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憑什么聽你的?”
湯姆的聲音略柔軟了些,好像剛才說要懲罰她,只是為了玩笑一般:“影子,我們常在你夢里見的,你忘了嗎?”
“你為什么藏在奇洛的頭巾下面?”
“我現在的樣子,不堪入目。”他的語氣好像染了一層悲傷的孤獨,好像是午夜被噩夢驚醒的孩子發現四下無人時,連哭都顯得那么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