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兮陶陶,雨雪兮冥冥。
“冷嗎?”
深一腳淺一腳走在雪地上,陳安一手撐著傘,一只手將林允兒拉回了自己的身邊。
吃完晚飯之后,看雪下得不小,李希善夫婦就沒有再多留二人。
所以雖然才夜里八點多,但兩人已經走在回住處的路上了。
“冷!超級冷!”
帶著惡作劇的輕笑,她伸出凍得通紅的手掌,貼在了他的臉上。
“呀,林允兒!你個幼稚鬼!”
陳安一個哆嗦,慌忙將她的手掌重新抓回了自己的手里。
“我這不是冷嘛~”
抱著陳安的手臂,她緊緊貼在他的身邊,就好像是他身上的一個小掛件。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衣口袋。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將自己的口袋借給我們林允兒小姐用一下吧。”
“切,說得好像多稀罕一樣。”
雖然嘴上嫌棄著,但林允兒小姐的動作卻保持了一貫以來的誠實。
攥著陳安的手掌,一起放到了他的大衣口袋里。
嗯,很暖和。
她這么想著。
“對了,我歐尼到底和你聊了什么啊?沒有為難你吧?”
突然想到了這幾天來未得解答的困惑,她仰起臉小心翼翼問道。
那天的電話之后,無論她怎么追問,林允珍都守口如瓶。
問到最后也只得到一句“這妹夫不錯”的回答。
今天另一位當事人回到她身邊了,林允兒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聊了什么嗎,嗯,怒那也沒說什么,就是說了一些自己妹妹飯量大飼養起來花費可能不小,然后從小性格也比較惡劣希望我多多包容之類的……呀,你別動手,力氣小一點!”
陳安表情略顯扭曲。
感覺自己被她攥著的那只手可能已經被捏成骨折了。
“我怎么覺得這些倒像是你自己的心里話呢?嗯?我們男親?”
“咳,好了好了,一會兒再和你說,到地方了。”
笑鬧間,兩人已經回到了原來的住處。
和之前不同的是,節目組的攝像頭都已經撤走了。
他們不用再像之前那樣到了門口就將手松開。
走到自己的房門口,陳安正想將手放開,
“我房間的那把鑰匙上次在機場給你了吧?帶在身上了嗎?”
“嗯……帶了。”
林允兒這么應了一聲,卻沒有其他動作。
和他牽在一起的那只手攥的很緊,陳安甚至感受到了一絲濕意。
“怎么了?”
猶豫了好一陣,她才咬牙說道,
“你是帕布嗎?那么多天沒回來,房間里早落了一層灰了,還怎么睡……”
陳安眨眨眼,反應過來。
將臉上紅霞越來越深的林允兒擁進了懷里,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女親啊,說這樣的話可是很危險的,知道嗎?”
她用額頭抵住他的胸口,悶聲回答,
“你打不過我,我力氣很大的,你最好老實點哦。”
陳安啞然失笑,緊了緊懷里的女人,沒有再多說。
————
林允兒房間內。
半靠在床頭,陳安抬頭看了眼霧氣蒸騰的淋浴間,將心神重新放回到了眼前的書籍上。
羅伯特·麥基的《story》,以及一本《電影藝術形式與風格》。
他不時在紙上圈畫著。
李美靜給他的那個項目,和他對這個行業的預想并不相同。
他本以為會是一個已經接近成熟的的項目,但仔細了解以后,才發現只是剛剛起步。
簡陋到了只有一個草創劇本大綱和投資人的程度。
所謂的他只需要負責監看,大半只是說笑。
陳安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