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馮延年的話聲,汽車拐出了崇禮胡同,向著西邊駛去。
陳陽拐進崇禮胡同的時候,幾輛轎車正好顛簸著從他對面開了過去。
陳陽一身短衣褲褂,嘴角處斜叼了一顆香煙,雙手插進上衣口袋,兩只眼睛滴溜亂轉,看著店的招牌。
恒通布莊很好認,就在胡同夾角的地方。陳陽急匆匆的從布店前面快步走了過去,神色不變,眼神不變。
“不對啊,這里怎么一個人也沒有啊。”陳陽想到。
恒通布店對面的雜貨店里,一個伙計打扮的人說道:“也么樣?這個人路數正不正?組長,要不然我去跟跟?”
“扯什么淡,跟人上癮是吧?什么人都要跟,這一看就是個扛大個的,來這找活干,看有誰買布,雇他搬運呢。”掌柜的沒好氣的罵道。
陳陽腳下不停,過了布店,又徑直走過了一個胡同口,這才環顧左右,一眼就看見胡同口有個賣褡褳火燒的攤,就就走上前說道:“火燒還有幾個啊?”
賣火燒的伙計說道:“呦,這位爺,現在這糧食金貴著呢,不敢多做,筐里就剩一個了,你要幾個我給您做幾個。”
“再做一個吧,怎么不得兩個啊,得讓吃飽不是嗎!”陳陽說著話,拿出煙盒,抽出一支香煙,卻不急著點,只是拿著在煙盒上磕著。
“爺們,生意怎么樣啊?”陳陽有意搭訕道。
“唉呀,別提了!這年頭干什么都難!沒糧食是沒糧食,有糧食是太貴吃不起,橫豎不成。我啊,每次只敢做五個,賣完了再做。沒辦法,怎么著也得活著不是。”伙計搖頭說道。
“就是,這年頭,能活著就不易。”陳陽迎和道。
“哎,對了,今天前面那個布莊怎么沒有開門啊?”陳陽趁機問道。他知道要說對這街面上最睡熟悉的人嗎不是巡警,而是這些做小買賣的人。
果然這個小販還真知道。“怎么沒有開門!今天一大早他們掌柜的老顧,還到我這里買了十個火燒呢。他說他老板最得意我這個。”
陳陽沒再說話,接了伙計遞過來的褡褳燒餅,轉身離開。
看來軍統北平站也得到了于德彪被捕后逃跑的消息,但是難辨真假,于是就是移了。陳陽想到。
但是陳陽知道,在這幾條胡同里面,不一定哪一張窗戶后面,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恒通布莊!軍統老規矩,即使撤退,也要留有眼線,因為他們要搞清楚究竟誰是叛徒!對于叛徒,軍統歷來是殺無赦!
“看來自己想要找到軍統北平站,最快的方法只能是讓這些眼線來帶路了。”陳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