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晉和站起身,戴上了氈帽,說道:“下午還有個會,我先回去。賬我已經結過了,柜臺上押的有錢,走的時候別忘拿走。“說完轉身走了。
于德彪稀里呼嚕吃完了面,打著飽嗝也走了。
陳陽搖搖頭,這幾天的變化太大了!僅僅在幾天前,于德彪還躊躇滿志,想著如何在北平大干一場。不過是短短幾天,他就變成了坐吃等死,過一天算一天的行尸走肉!
陳陽再次來到大雜院斜對面的小飯店。這次陳陽的打扮,掌柜絕對認不出來他!
陳陽一張黑臉上連鬢的絡腮胡子,黑色兩截襖上面的紐扣解開了兩顆,走路架著膀子一搖一晃,像極了天橋賣藝的練家子。
“蓬”的一聲,褡褳重重的落在了桌上,嚇了掌柜一大跳。
“掌柜的,有香的沒有!”陳陽大大咧咧的一腳踩著板凳哆嗦著,一腳支著地說道。
掌柜一看,這貨八成是天橋練跤的,混著呢,可別惹他。連忙笑著說道:“呦,這位爺,練家子啊!咱們現在還有豬頭肉!”
“敢情!爺是保三太爺的弟子,前門外…鏢行有爺的字號!”陳陽故意把鏢行的名字說的含糊不清。
“爺,豬頭肉你要嗎?”掌柜的小心說道?
“先來二斤,再來二斤大餅,卷肉吃,另外給我盛碗良心湯,多放點蔥花!”陳陽一副混不吝的樣子說道。
良心湯,是店里免費的高湯,既然是免費,那么湯的質量可就真的靠掌柜的良心了!
陳陽大餅卷著豬頭肉,吃的可真香。一陣猛造,頭都不帶抬的,一口氣吃完,然后端起湯碗咕咚咕咚的一口喝完,重重的把碗放在了桌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的掌柜都餓了!
陳陽結賬離開。伙計收拾碗筷,拿起了碗,就發現碗下面多了一張折好的字條。
“掌柜的,你看。”伙計拿著字條說道。
掌柜接過字條,就看見字條外邊露出的空白處,赫然寫著“馮延年”三個字!
伙計一臉蒙圈,問掌柜:“馮延年是誰?”
掌柜看了他一眼,拿起字條出門,遠遠的飄來一句:“新來的老大!”
馮延年接過杜阿成遞過來的字條,狐疑地看了杜阿成一眼,問道:“誰送來的。”
“咱們門口的眼線送來的,他說那人像是天橋的練家子。”杜阿成說道。
“天橋的練家子?扯淡,天橋都是假把式!看來這個人不簡單。”馮延年一邊說,一邊打開字條,頓時愣住了,雙手不停的發抖!
“寫的什么?老馮你怎么不說話!”杜阿成說著話就湊了過去,不由得他也愣了!
“南方、岳先生、大奎元旅社”。
紙條上沒有別的內容,就這三組詞語,但是不異于滾滾驚雷從二人頭上炸過!
半天才聽到杜阿成那沙啞的聲音:“他娘的不得了,咱們又出叛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