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手里拿著紅錫包,這才向胡同口走去。褡褳燒餅攤主的嘴很碎,這個陳陽已經了解了,憑著這包紅錫包,陳陽相信,自己能從攤主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造孽呦,一個賣燒餅的犯了哪家的王法,居然被打的那么狠。”一個老阿婆?著菜籃,搖著頭慢慢從陳陽身邊經過。
陳陽聽了老阿婆這話一怔,暗自忖思:賣燒餅的?難道是那個賣褡褳燒餅的攤主?陳陽想到了這里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陳陽出了胡同口,遠遠地望過去,就看見燒餅鋪大敞著門,攤主卻沒有在里面。他馬上將身子向著墻壁邊挪了挪,眼睛迅速在胡同口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陳陽連忙轉身,快步朝著安全房走去。這里不能再待了,老阿婆的話再加上空無一人的燒餅攤,足以說明攤主被人帶走了。被誰帶走了?不言而喻,一定是特務科的人!
攤主為什么會被帶走?最大可能就是因為自己。正是因為特務科還沒有確定,所以胡同口現在還沒有被布控,如果不趁著這個時候撤退,那就危險了!陳陽知道,攤主無疑是禁不住敵人的拷問。
咣當一聲,陳陽幾乎是闖進了房間。他一邊掀著鋪蓋,一邊沖著小武說道:“快,準備撤退!”
小武二話沒說迅速站起,一瘸一拐地幫著陳陽收拾東西。陳陽從暗格中拿出了一支“馬牌”擼子,隨后又拿起了兩個彈夾,遞給了小武,說道:“拿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小武點點頭,沒有說話。他接過了手槍,熟練地插到了腰里。陳陽也從暗格中拿出了兩支手槍,分別插入腰中,隨后又拿出了一個小包裹,沖著小武說道:“走吧!”
小包裹是陳陽早就預備好的,里面是一部分錢,幾件常用的黃金飾品和另外的一個身份證明,這些東西,足以讓他藏匿一段時間,但是現在他身邊多了一個“三無”人員小武,這就難辦了。陳陽想到: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陳陽扶著小武走出了屋門,一抬眼他就看見了院東墻下面放了一輛黃包車。
陳陽來不及多想,扶著小武就上了車,抄起車把就跑了出去,黃包車一動,車把上的銅鈴發出了一陣“鈴鈴”的脆響。
“誰家倒霉孩子亂動爺的車!”一個四十左右的壯漢光著背披了件棉襖,雙手系著褲子腰帶,從右側的廂房中出來。
他看到陳陽拉著他的車已經出了院門,大罵道:“老子的車!”說著就追了出去。但是他的腰帶還沒有完全系好,過門檻時一個踉蹌險些摔倒,跪在了地上,罵聲不絕。
陳陽拉著小武一溜煙順著棉花胡同朝著安定門大街徑直就跑了下去,這個時候陳陽知道絲毫不能猶豫,撿著一個方向盡快走,能有多遠走多遠,必須盡快出了可能被搜查的范圍,那樣才算安全。他似乎已經聽到了遠處的警笛聲音!
陳陽順著棉花胡同快速的跑到了安定門大街,順著安定門大街向北跑去,遇到了第一個胡同口后,立刻拐出了安定門大街,進了胡同。
陳陽甚至沒有看清胡同的名字。先不管它了!反正北平的胡同差不多都是相通的!陳陽想到這里,迅速朝著胡同深處跑去。
陳陽沒有準確的目的,這個時候他也來不及去想自己應該去哪,只是沿著胡同一通飛奔,見胡同就拐,尤其是小胡同,只要見了就往里鉆,他知道必須盡快地跑出包圍圈。而這就要離安定門內大街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