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生是俞晉和的嫡系,算是特務科里俞晉和最為信任的人。趙文生知道于德彪和俞晉和的關系不一般,據說是老同學,所以他特別忌諱這一點,一有機會就得刺一下于德彪,讓他知道他只不過是一個“投誠人員”,要擺清身份。
于德彪不是傻子,他通過這么多天的察言觀色,這些內容他都已經了解的清清楚楚,所以他就一直避免正面和趙文生沖突,盡量躲避著他,對他的冷嘲熱諷也是全當沒聽見。比如說這次,他就忍了。
“文生,怎么樣?安定門那邊那個口控制了么?”于德彪沒有理趙文生關于“裝孫子”的話,而是轉移話題問道。
趙文生嗤的一聲輕笑,不屑地說道:“還用你說,要是這會兒想起來,人估計都跑出北平城了!我早就安排好人盯著了。”
于德彪點點頭,說道:“成,老趙辦事果然滴水不漏,要不咱們特務科那么多人,俞科長怎么就看中你了呢!”
趙文生聽了這話心里十分受用,臉上也有了點笑模樣,他笑嘻嘻地沖著高金才說道:“金才,走,我帶你到里面溜溜。”
高金才一臉的不高興,說道:“不去,要溜你去溜,我才不去呢,我又不是狗!我要跟著于大哥學盯人。”
于德彪心中一轉,不由得多看了高金才兩眼。想著這趙文生是有名的無利不起早,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目的。那么他為什么會對這個高金才這么好?高金才難道有什么不為人知的身份?
于德彪想到這里,又聯想到剛才高金才輕松的說起他父親的事情,于德彪似乎有點明白了。
趙文生悻悻地走了,于德彪沒有說話,帶著高金才在胡同口的茶攤前坐了下來,觀察來往行人。
“于大哥,你看了這么久,都看出了什么。”高金才也在看,但是看來看去實在看不出什么名堂,于是開口問于德彪。
“這個太復雜,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今天沒功夫,改天再教你。”于德彪冷冷的說道。
高金才這下可高興了,一本正經地說道:“那可說好了啊,我明天就來特務科,到時候我可跟著你了。”
“你說來就來,警察局是你家?還跟著我,我同不同意兩說,俞科長同意了嗎?瞧你這孩子嘴大的。”于德彪一臉的不相信,說著話瞧了一眼高金才的反應。
高金才搖晃著腿,說道:“那你別管,只要你愿意就成了。”
“成啊,反正現在特務科也沒有和我搭班,你要能來,咱倆就搭班好了。”于德彪故意漫不經心地說道。
高金才滿臉興奮,說道:“那就一言為定!”
“什么事一言為定啊?”于德彪聽見有人說話,回頭一看,原來是俞晉和來了。他連忙站了起來,笑著說道:“科長,我和小家伙鬧著玩呢。”
“人馬上就到,卡點布控的怎么樣了?”俞晉和笑著問道。
于德彪還沒有回話,就聽見了一陣陣密集的槍聲!
于德彪刷的就站了起來,側耳聽了聽,篤定地說道:“安定門內大街的方向!勃朗寧1900,還有南部十四式,這是和咱們的人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