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挨了打,但是得了不少票子,心里也平衡了一些。低下頭給陳陽開房間。
“給我開一樓啊,我進出方便。”陳陽勾著頭看伙計開房間,嘴里還不閑著。
伙計抬眼看了一眼陳陽,開了個一樓的房間,把鑰匙遞給了陳陽。
“一零二,得嘞!”陳陽拿起了鑰匙,念著木牌上的號碼,說了一句,就準備離開。
陳陽走了兩步,這才回身對伙計說道:“剛才那錢,是青木荒服給你的,只是讓我給帶過來。”
伙計一愣,說道:“這錢不是你……”,說到這里,伙計說不下去了。
陳陽搖了搖頭,不屑地笑著說道:“想什么呢!這怎么可能,你丫是不是想錢想瘋了。我沒有錢,就是有也不給你,爺還要留著吃飯呢。”說著話,陳陽沖著房間走了過去。
陳陽身影走遠了,伙計才“呸”的一口,用力啐在了地上。
陳陽吹著口哨,回到了房間。他心里一點也不內疚,像這種助紂為虐的小漢奸,他能打幾個打幾個,絕不心疼!
大奎元旅社,曾經讓喜多機關和憲兵隊鬧出誤會的地方。現在居然成為了喜多機關的一個聯絡點。而那個前臺伙計,竟然也被發展成了特務機關的秘密坐探。由此就可以想象青木荒服見縫下蛆的功夫。
陳陽知道,就在不遠處一定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甚是有可能還不止一雙。青木荒服不可能那么簡單的就信任自己,無論是在陸軍醫院,或者是即將奔赴的易縣,其實都是對自己的試探。想要成功的打入敵人內部,無論是過程還是考驗,都將是無比地艱難。
敵人不是傻子,輕敵的結果最后都是在劫難逃。陳陽清楚,他可以裝作一切都不在乎,他也可以偶爾做一些出格的事,但是他的方向不能錯。
身邊有敵人在暗中監視,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停止活動,正常的活動還要正常進行,比如說吃飯。
前門大柵欄,從明朝開始這里就是集會的中心,各種買賣應有盡有。只要有人,就有伙食鋪子,畢竟吃飯是頭等大事。
大柵欄里面,名吃眾多,有大飯莊子,當然也有小吃攤子。
陳陽從大奎元旅社出來,安步當車,走著就到了大柵欄,慢慢地悠著轉著就到了大柵欄。
大柵欄兩邊擺滿了鋪戶地攤,吆喝聲此起彼落。伙計們把攤位床子拉在了路邊,賣力的吆喝。有的更是像唱歌一樣,音調頗為動聽,不少路人駐足,只是為了聽那個唱詞。
“糖葫蘆怎么賣啊?”陳陽沖著一個扛著糖葫蘆挑子的攤販問道。
陳陽的聲音比較大,他得讓跟著他的人聽到,要不然就是給這個賣糖葫蘆的添麻煩。因為賣個糖葫蘆被抓進去問半天,估計誰也不高興。
但是陳陽又不能什么也不買,如果那樣,就是給自己添麻煩。
“兩個小子一串。”攤販說道。
陳陽拿出了兩枚小子,高高的揚起,衣袖隨之下落到肘部,沒有任何遮掩,這樣做就是在表明,這僅僅是遞錢而已。
陳陽咬著糖葫蘆,漫不經心地走在大街上,眼睛也是漫無目的地左右看,不知不覺之間就走到了大觀樓電影院附近。
陳陽眼神猛地一亮,稍后又暗了下去,不遠處老唐和小武正笑容滿面地站在電影院門口聊著天,小武手中像是兩張電影票。
陳陽不想和他們碰面,于是不動聲色的拐向了旁邊賣烤白薯的攤位,裝模作樣地挑著烤白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