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樹決定,必須要懲治苗俊,以儆效尤,但是苗俊也知道陳正樹的厲害,躲了起來不肯再露面。
陳正樹怎肯善罷干休,他想到既然苗俊把接頭地點選擇在了隆福寺大街,那么這個地方必然有他的聯絡人。
只有這樣,敵人才能抵進指揮,方便策應。陳正樹想到了只要找到了苗俊的聯絡人,那就不難找到苗俊。
陳正樹于是就帶著人到隆福寺大街化裝偵察。陳正樹不愧是軍統四大金剛的重要人物。沒用多長時間,他就盯上了馬義林。
很顯然,馬義林是一個如假包換的特務,但是現在他卻被其他的特務給抓走了。
這是個什么情況?敵人的內訌?怎么可能會這么巧?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來北平的事太復雜了。現在又聯系不上北平本地的軍統潛伏人員,接下來又該怎么辦?”陳正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金三說道。
金三沒有理會陳正樹的感慨,而是接著說道:“我碰到陳小二了,他可能已經叛變了!馬義林就是他帶著人抓的!”
“陳小二?什么人?”陳正樹不知道陳陽,所以疑惑地問道。
“軍統東北區的特工,我在熱河站的時候,見過他。”金三說道。
“東北區?哪個站?”陳正樹愣了一下問道。
“直屬站。”金三說道。
“噢。”陳正樹了然的答應了一聲,說道:“那他應該就是馮延年直接調過來的。”
陳正樹了解了這些以后,才問道:“你剛才說他叛變了?”
“對!就是他帶人抓的馬義林。”金三肯定地說道。
“叛徒帶人抓了特務,難道這個特務是臥底?”陳正樹沉吟著說道。
“不好說。您不是說上次接頭,警察局里有我們的人嗎?會不會是他啊。”金三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
“不好說。接頭那天是快到了接頭時間,然后就突然亂了套。也不知道從哪開始亂的,而且不止一個地方放槍,我才趁亂逃出來了,要不然那天形勢可危啊。”陳正樹說到這里,心中似乎仍有余悸。
“現在北平的情況不好說,比較復雜。我們又聯系不上北平站的人,無法了解真實的情況,這個馬義林是敵是友,現在還說不清楚。”陳正樹腦子急轉,斟酌著慢慢說道。
金三沒有答話,以他對陳正樹的了解,他更多的是在思考著自言自語。
“這個陳陽?到底是怎么回事?”陳正樹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來,沖著金三說道:“馬義林被抓走,隆福寺那邊不用再跟了。你帶著你的行動小組,跟緊陳陽,不要打草驚蛇。我要他全部的行動情況。”
金三聽了點了點頭,陳正樹隨后沖著門外喊道:“鐵英,崔鐵英!”
“吱呀”一聲門響,那位陰鷙的年輕人閃了進來,“站長,您找我?”
“明天你去一趟《北平時報》報社,發一條廣告,內容是:三叔已蒞平,三日后,西直門內德豐樓一聚。敬請在平親友蒞臨為盼。”陳正樹一口氣說道。
崔鐵英點頭答應,陳正樹接著說道:“連發三天,到時候接頭地點我再告訴你們。”
崔鐵英一納悶,問道:“你不是說德豐樓嗎?”
“那是暗號,和實際地址沒關系。這些都是馮延年搞出的一套聯絡方式。局里還讓推廣呢。我覺得不實用,就沒有在天津站搞這些玩意。不過要聯絡北平站,還得靠這些東西。”
金三噗嗤笑了一聲,陳正樹問道:“茂生,笑什么?”
金三全名叫做金茂生,他也不是排行第三。他之所以叫做金三,是因為他自認為在天津站排行第三,所以就自號金三,時間長了,名聲也就傳出去了。
金三一直跟的是陳正樹,十分相熟,說起話來也是很隨便。他聽到陳正樹問他,不由得笑著說道:“要說咱們這北平站可真行,頭找不到兵,兵找不到頭。”
陳正樹瞪了金三一眼,噗嗤一聲也笑了,隨口說道:“就你話多!還不集合。你的人準備干活!”
金三笑著答應了,隨后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