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其實我是帶筆來了,就是找不到了。”周桐說著話,就連忙伸手去接。
兩個人一個遞地快,一個接地急,結果就把桌上的墨水瓶給打翻了。
墨水屏沒有蓋蓋,里面插著一根蘸水筆,墨水結果灑了一桌子,就連牛皮紙袋上面,也全是墨水。
周桐一看,大驚失色,口中喊道:“壞了!”連忙伸手抓起了牛皮紙袋,直接用袖子就擦了起來,這樣一來,連封條帶火漆都被染地黑漆麻烏。
“壞了!這可怎么辦,越忙越出錯。”小秦滿臉苦澀埋怨道。
周桐臉也白了,神色之間有些慌亂,看了看左右,照著自己臉上輕輕地抽了一巴掌,說道:“真他么賤,好端端地攬什么事啊!瞧這淡扯得。”
小秦更是慌了馬腳,站在那里手足無措地說著:“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周桐見小秦這么害怕,連忙安慰他說道:“你先別慌,其實這也沒什么。”
周桐突然安靜的語氣讓小秦一愣,疑惑地望著周桐說道:“怎么可能?”
“股長那邊,我來解釋。但是我們得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才行。”周桐淡定地說道。
小秦已經夠害怕了,周桐覺著再也不能雪上加霜了。
“這個能行?”小秦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我給我們高主任匯報一下?”說著話,小秦就將手抓向了電話機。
“能不能行你想想。二股那么多人,我們股長為什么就帶了我一個人回來?至于匯不匯報,你來看,你要是覺得沒有你的事,那你就報。”周桐說話語氣頗為輕松。
小秦按住電話機,正準備搖動搖把的手,停了下來。
“真,真沒事?”小秦還是有些猶豫。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周桐抓起了筆,筆走龍蛇地在簽字表上簽了“陳陽”兩個大字,隨手又抓起了黑漆麻烏的牛皮文件袋,沖著小秦說道:“快去會女朋友吧,這機會可是可遇不可求。”
周桐說著話,就轉身出了機要室的大門,走回二股辦公室。
周桐進了二股辦公室,看到陳陽小辦公室的門緊閉著,也就沒有向前過去,而是身子貼緊門縫,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啪!”隔壁機要室的門重重關上了。隨后一陣皮鞋聲響,小秦身影從門縫中閃過,接著就聽到了急匆匆地下樓聲音。
周桐將牛皮紙袋揣進了懷里,閃身出了房門。左右看了看,也急匆匆地下了樓。
陳陽在小辦公室里讓青木荒服坐到了自己平時坐的位置,自己則是隨便拉了一張椅子,坐在桌子旁邊。
內勤韋麗跟著陳陽進了辦公室,給兩個人泡好了茶,就準備出門。
“小韋,一起坐下聽聽,該記得記一下。”陳陽沖著韋麗溫和地說著。
韋麗不到二十歲,看上去十分文靜秀氣,鼻子上架了一副大大的圓眼鏡,看上去就像鄰家的乖乖女一樣。
韋麗也是這一批從北平高等警察學校分來的,和齊玉林等人算是同學。因為是個女孩子,所以陳陽就讓她干了內勤,不用整天東跑西顛。
韋麗答應了一聲,拿出了本子和筆,也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了陳陽身子稍后一點的地方。
“你隨身都帶紙筆嗎?”陳陽有些詫異地問道。
“啊,習慣了。”韋麗臉上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