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一大清早就起了床,隨便洗漱了一下,擦了把臉。然后多少收拾了幾件衣服,裝在一個小皮箱內,就出了家門。
陳陽連早點都沒有吃,就匆匆地去緞庫胡同。他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和大島奔三打了個招呼,此時老范幾個人還沒有過來呢。
陳陽沒有再等,出了四合院,大步流星地朝著警察局趕去。今天下午就要離開北平去新京,他實在不敢耽誤時間。
大島奔三顯然是知道了這個消息,痛快地答應了陳陽,并且給了陳陽兩個電話,說是他滿鐵之前的同事,都在調查課,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們。
陳陽到了警察局的時候,大部分人還沒有來上班呢,他一只手里拿著在鼓樓附近買的褡褳燒餅,一只手提著小皮箱,走進了警察局。
“陳股長,這么早?沒去吃碗鹵煮?”
陳陽聽到背后有人叫他,回頭一看,原來是老向。
陳陽馬上沖著老向親切地一笑,說道:“行啊老向,比科長來的都早。這份敬業,咱們可得好好學學。”
老向聽了苦笑了一聲,說道:“這話可不敢讓科長聽見,這一段正煩著我呢。”
兩個人并排進了大樓,一起上了樓梯。
“最近忙什么呢?”陳陽隨后問道。
“嗨!別提了。就在前天,科長讓我帶著弟兄們去查封一家報社,結果有一個弟兄還讓裁紙刀給砍傷了,現在還在醫院呢。”老向滿臉苦色說道。
“封報社?怎么不讓下面警署干啊?這還用得著咱們特務科?那不是大材小用了!”陳陽有些不解地問道。
“可不說就是嗎。不過這是科長下的命令,咱們也不敢問啊。反正科長讓怎么干,咱就怎么干!”老向搖了搖頭,語氣略帶著埋怨,賭氣似地說道。
“哪家報社啊?”陳陽聽了這話,并沒有安慰老向,而只是漫不經心地說道。
“好像叫什么時報,”老向想了一會兒,突然興奮地說道:“對了,想起來了,是什么北平時報。”
陳陽一聽不由得一愣,停住了腳步,猶豫地說道:“北平時報?那可是家大報社!說封就封?俞科長就不怕生出點什么事來。”
“可不是嗎,咱們一封報社,結果新聞總署都快瘋了!晃昨天就打了好幾次電話,都讓科長給拒了。據說局長都給科長打了招呼,結果科長搬出了顧問角田太君。昨天新聞總署報刊處的李處長都說了,要給警察總署打電話呢,誰知道最后會怎么樣。”老向搖搖頭,顯得有些憂心忡忡地說道。
此時兩個人已經上到了二樓,老向隨之毫不在意地說了一聲:“陳股長,我先走了啊。”說著話老向朝著大辦公室方向就拐了過去。
陳陽眉頭一皺,心思在極速地思索。俞晉和這是要破釜沉舟志在必得!封鎖北平時報報社?看來他是不想讓三叔打撤回接頭的消息!這是他在防著有人走漏消息。
誰會走漏消息?他在防著誰?目前看來當然只有自己。但是俞晉和把動靜折騰這么大,他就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到時候沒法收場?
俞晉和實在是太渴望一場勝利了!他要把這件案子當成了挽回自己在警察局名譽地重要一戰。
俞晉和這么看重這個案子,必然會緊抓著于德彪不撒手。那么青木荒服能把于德彪帶走不能?
如果帶不走,他的之前一切工作都白做了!計劃也就落了空!
不行,一定要讓青木荒服把于德彪帶走!這個釜底抽薪之策必須完成!
陳陽暗暗地打定了主意。但是怎么讓青木荒服百分之百把于德彪帶走呢?陳陽再次陷入了沉思。
“陳股長,站這干嘛?沒事到我那里喝茶,昨天科長剛給我包了點烏龍,咱們一起嘗嘗。”
陳陽聽到有人沖他說話,聲音還是那么的熟悉,回頭一看,不由得一笑。
陳陽想到還真是說誰誰到,和他說話的人,居然是于德彪。
“原來是德彪啊。”陳陽先是打了個招呼,然后表情高興地接著說道:“好啊,科長那里可沒有次東西!這我可廢嘗嘗。待會兒我把東西放那就去找你。”陳陽笑瞇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