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關東軍對他們仍然不放心。把偽軍的編制一縮再縮。偽軍的一個旅,算上司后供衛也不過六百人。
這樣算起來,能打仗的人也不過四百人,還不到一個營兵力。
以此類推,偽軍一個軍下轄三個旅,也不過近兩千人。這樣一算,常何手中的兵力滿打滿算不過一萬人,也可能一萬人都不到。
一萬人在偌大的新京能干什么?也不過是幫著京師警察廳站站崗查查物資什么的。
常何和警察廳打交道最多的部門,就要屬特供物資科了,經常和他們聯合行動,當街檢查老百姓的包裹,發現特供物資立刻抓人沒收東西!
在滿洲國,中國人沒有特供,是不允許吃大米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常何與警察廳特供物資科非常熟,也幾次三番暗示高恒遠,如果他愿意,就將他安排進特供物資科,吃碗“皇糧”。
每當常何提起這個話題,高恒遠總是王顧左右而言他,常何說了幾次,見高恒遠不感興趣也就不再提了。
高恒遠想的很清楚,上級派自己來的任務是策反,可沒有讓自己在這里長期潛伏。自己找那個別扭干什么?
策反不成,回去就完了。要是長期潛伏,那可就麻煩了。誰能保證一點問題都不出?暴露了怎么辦?那可就永遠回不去了。
高恒遠現在就擔心自己可能永遠回不去了。
這份擔心來自于不久前的一次臨時檢查。
京師警察廳經常在日軍憲兵隊的指揮下搞一些臨時檢查。
一般來說對于高恒遠住的這種洋樓都不怎么檢查,因為這里住的不是軍隊里的高官,就是偽政府的要員,或者就是他們的家屬。
誰知道那天來了個二貨,剛從關里調過來,并不知道新京的水深水淺,帶著特務隊就把他們這棟洋樓給查了。
這個關里調來的二貨,關鍵是高恒遠還認識。兩個人還在武漢的時候短暫的共過事。
高恒遠一眼就認出了他,但是二貨似乎沒有認出來高恒遠,只是例行問了問情況,就離開了。
高恒遠不能肯定這個人是根本沒有認出自己,還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故意裝作沒有認出自己。所以這一段時間他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甚至想到要離開新京。
昨天地一夜馳騁,讓高恒遠到現在還覺得腰上軟軟的,沒有一絲一毫力氣。
“哐當!”外面傳來重重地關門聲。顯然是那位混血舞女離開了。
高恒遠無暇再去考慮這個誘人的美女,他此時滿腦子的想法都是:現在該怎么辦!
高恒遠就在剛才開窗戶的窗戶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被盯上了!看來那個二貨還是認出來了自己。
樓下就在這棟樓的斜對面,兩個黑衣黑褲黑帽子的人,正坐在一家早點店前,監視著自己所在的這棟樓。
新京天氣這么冷,如果店里有位置,不會有人坐在外面。坐在外面的唯一目的,自然是為了便于觀察某個地方。
兩個人面前擺著的是空碗,說明已經吃完了東西。這么冷的天,吃完了還不離開,更是說明了他們在觀察附近的某一處地方。
他們吃完后,這么長時間不離開,占著店家的地方,而店主居然聽之任之,不來收東西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