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荒服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謝天同,溫和地問道:“謝前輩,您見過這個人嗎?”
青木荒服聽謝天同說曾經和他的叔父青木喜之郎一起共過事,雖然還不想由此就改口稱呼謝天同叔叔,但是還是折衷用了“前輩”這個稱呼。
青木荒服拿出的照片,正是高恒遠,這是喬有天提供的。負責監視高恒遠的特務遠距離拍攝,所以照片不很清晰,看上去非常模糊。
照片即便是非常模糊,可是謝天同也一眼就認出來了照片中的這個人。不是照片中的人有名,而是陪同這小子的人,太有名了。
謝天同十分猶豫。照片上的這個人他雖然不十分熟悉。但是和這個人在一起的每一個人,他都非常熟悉。
這些人都是他這個歌舞廳的金主,甚至有幾個還在這里吃得有干股。
“怎么辦?說還是不說?”謝天同飛快地考慮到。
謝天同是老江湖,知道能讓青木家族的六代目從千里之外的北平找過來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他所牽扯出來的事,也不是小事。
但是關鍵這張照片上的人,他周圍身邊的人,自己一個也惹不起啊。
“這個人是誰?你們找他干什么?”謝天同考慮了半天,終于問道。
“這個人很重要,牽扯一件大案子。我們和新京憲兵隊合辦。”青木荒服故意把憲兵隊三個字說的很重。
憲兵隊,無論是誰聽到了都會一陣緊張。那個地方可是六親不認,說抓人殺人就抓人殺人,一點也不會客氣。
“有點面熟,好像來我們這里玩過幾次。”謝天同小心地說道。
“他每次都一個人來嗎?有沒有朋友陪著?”陳陽在旁邊接口說道。
陳陽看出來,謝天同有些猶豫。
謝天同為什么會猶豫?肯定不是為了A8,一個外地人怎么可能會讓這個地頭蛇猶豫?
那么謝天同猶豫地原因,八成是投鼠忌器!他在擔心A8身邊的人?能讓謝天同猶豫的人,想必也是新京有頭有臉的人物!
既然這樣,那就不妨把他們揭出來,一個一個的查,把事情鬧大再說。
“這個……這個……”謝天同聽了陳陽問陪同高恒遠的人,頓時就結巴了。
“謝老板不要有什么顧慮,這個人對我們很重要。”陳陽語氣變得冷漠地說道。
“啊!想起來了!那天他來這玩的時候,一起來的有一個人是茶葉商會的方會長!”謝天同用手一拍腦門,裝作剛起來的樣子說道。
“還有呢?”陳陽看了一眼謝天同,心中暗罵一聲老狐貍,隨后又接口問道。
“其他人嗎,我還真沒有注意。”謝天同說到這里,看了一眼陳陽,知道他肯定不會相信。
于是就嘆了一口氣,說道:“唉,這您也看見了。我這基本都是晚上才有生意。我這老眼昏花的,人家要是不主動給我打招呼,我能看見誰啊。”
陳陽笑了一笑,不再說話。
陳陽和青木荒服等人出了謝天同的辦公室,朝著舞廳大門走去。旁邊陪著的是謝天同的保鏢譚阿四。
謝天同并沒有出來遠送,而是拄著一根拐杖,站在辦公室門口滿面笑容地揮著手。
侍應生看到譚阿四陪著這幾個人朝著門邊走來,連忙拉來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