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離岸的時候,港口餐廳的服務員們,在碼頭站成一排,朝船不停揮手,時不時鞠躬。
津輕海峽的海面上,蕩漾著冷颼颼的細浪,源清素三人,正乘船離開本州,前往北海道。
“我也獨自一人走上渡船”
“望著快要凍僵的海鷗,不禁哭了起來”
“啊,津輕海峽冬天的景色”
姬宮十六夜開心地哼著歌,嬌嫩的手指拉開啤酒罐的拉環。
“請看啊,那就是龍飛岬,在北方的盡頭。”源清素同樣沒有一點哀傷地接著往下唱。
姬宮十六夜舉起啤酒罐,源清素用手里的酒和她碰一下,兩人干了一杯。
他們總是這么默契十足。
但如果原唱石川小百合聽了,應該會給他們打一分除了聲音好聽,其余一無是處。
反倒是喝熱牛奶的神林御子,黑發被海風往后吹去,清麗絕世的氣質,淡泊的表情,演繹出了津輕海峽冬景色的哀傷。
源清素喝著啤酒,看著她,深深感受到,她的內心深沉寧靜的一面,這讓她美得動人心魄。
41°3514n、140°478e。
來到約定的坐標,藍、碧、綠三道神光,鉆破海面,落在甲板上。
渡輪剛離港時,甲板上還有那么幾個欣賞風景的游客,但此時已經全部躲進船艙取暖,只剩下源清素他們。
“這是去北海道旅游”藍光慢慢消退,露出糸見沙耶加的倩影。
碧光隱去,是抱著琵琶的柳生三千子;草綠色中,是羽生千歌。
三人沒有將神力徹底收起來,神林御子和姬宮十六夜也是,留下薄薄一層,以她們的體質,受不了這么強的冷風。
源清素干脆也釋放神力,要不然萬一有船員看他孤零零一個人,說不定會以為他打算跳海。
“旅游有那么悠閑就好了。”源清素嘆道。
他目光轉向另外兩人,朝羽生千歌點了下頭,看見柳生三千子時,笑著說
“好久不見,最近東京夜晚的街頭,沒了你的琴聲,變得寂寞了。”
柳生三千子依舊柔柔弱弱嗎,隨時要被風吹走。
她有些驚訝地看著源清素,隨后收攏被風吹亂的發絲,羞澀地笑了笑。
“是東京街頭寂寞,還是你寂寞”姬宮十六夜笑吟吟的聲音傳來。
“我的意思是夸她小提琴拉得好,不對,是大提琴來著”源清素問柳生三千子。
“大提琴。”柳生三千子有些害怕地看了眼姬宮十六夜,輕聲回答。
“說正事吧。”神林御子打斷他們別致的敘舊。
她對糸見沙耶加說“珊瑚魔娥即將蘇醒,近期將重返關東,我們希望你和柳生三千子來幫我們。”
“幫你們我們怎么幫”糸見沙耶加覺得好笑似的笑了一聲。
源清素習慣性地準備開口解釋,神林御子搶在他前面說
“我是這次的指揮,只要我替你擔保,沒人可以質疑你。”
“我也不行”姬宮十六夜非要作對似的說一句。
神林御子根本不理她。
“戰斗之前沒人質疑,戰斗之后呢解決完珊瑚魔娥,解決我們”糸見沙耶加短發在海風中飛舞,幾縷發絲粘在她唇上,有一種凌亂的美感。
神林御子的黑發卻全都往后飄著,像是要乘風而去。
“不會。”她說,“大御所已經答應清素,只要能解決珊瑚魔娥,他就是第九任本州神主,到時候可以憑你參與討伐的功勞,讓你脫離神道教,回到父母身邊。”
回到父母身邊糸見沙耶加心跳猛地停了一下,卻沒有立即答應。
“沙耶加”羽生千歌喚了一聲,急切地望著好友。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糸見沙耶加對父母、對妹妹的思念。
“但你要考慮清楚,”神林御子的聲音清澄透徹,如北方的空氣,“討伐有生命危險,脫離神道教,也會讓你父母受到神道教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