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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的落日,已經沉入大海,恰似離塵的彼岸之景。
獵妖艦鍍了一層淡紅色,好像整條船又被重新上了一層漆,給人一種異樣美感,宛如中世紀的油畫。
甲板上站滿的人,全都圍著面色灰白的俊美少年,又讓這幅畫多了宗教的神圣感。
“沒救了。”北海道巫女收起冰晶。
那枚冰晶吸收了太多寒氣,被凍出裂紋。
克制寒氣的神器,都成了這樣,更何況人的身體。
糸見雪身體一晃,在糸見沙耶加要扶住她之前,又站穩了。
她頭暈目眩,明明睜著眼睛,卻像貧血時一樣,什么也看不見,耳邊傳來嗡鳴,好像海風穿過紗窗。
出云巫女與羽生千歌難以置信,源清美捂著嘴,瞪大了眼睛。
水天宮巫女拉開北海道巫女,水天宮代代相傳的生命咒,如春雨灑落。
北海道巫女稍稍歪起頭,不解地看著她。
在處理寒氣上,難道她認為比自己強嗎六出花正這么想著,忽然發現,不僅是水天宮巫女,除了她以外,平時和源清素關系好的,沒有一個放棄。
神林御子沒有太多的悲傷,只是望著源清素。
如果源清素就這么死了,她不會再回東京,死在珊瑚魔蛾或者什么妖怪手里,去陪他就是了。
其實早在源清素第一天來白山神社的時候,她已經決定好了兩人是陌生人的關系,但要一起生,一起死。
姬宮十六夜臉色蒼白,眼看源清素器量越來越虛弱,她終于下定決心。
她探手抓住源清素的肩膀,化成一道火光,沖入船樓。
“你做什么”神林御子追上去。
“閉嘴”姬宮十六夜壓抑不住怒氣,聲音中說不出的威嚴。
眾人身體一晃,從心底想要對她臣服,九州神主臉上閃過一絲驚疑,總覺得這氣質在哪兒見過。
神林御子不管她是生氣,還是威嚴,質問道:“放下他,他要”
“你再廢話,他就真要死了”
姬宮十六夜一甩袖,關上艙門,和源清素消失在臥室。
留在甲板上的水天宮巫女,渾身顫抖,頭發與眉毛上,染上了一層白霜,嘴唇呼出陣陣白霧。
她從沒見過如此詭異強大的神明之氣。
浮空盤旋、青光流轉、空靈蘊藉的香葉冠,如喝光的啤酒瓶一般,滾落在地。
眾人神情復雜地看著這至尊神器,或哀嘆,或同情,或貪婪。
北海道巫女看向船樓,神林御子、糸見沙耶加、糸見雪、羽生千歌、出云巫女、源清美全候在姬宮十六夜的門外。
在她看來,源清素已經沒救,她們的行為,就像用雪當被子,試圖取暖。
覺得不解和一切都是徒勞的同時,她心底又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情緒。
她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拾起香葉冠。
不知怎的,她想起源清素指尖勾住它,笑著說話的神情,又看見,他邊說話,邊把它戴在頭上,那灑脫不羈的風度。
有點不舍,還有些難過。
剛才應該再堅持一會兒的。她想。
姬宮十六夜將源清素放在榻上,此時他看上去,和一座雕塑沒有任何區別。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眸。
空氣中嗡嗡作響,一面雕刻有關西地圖的鏡子,在她腦后浮現出來。
鏡光籠罩,源清素身上的寒氣,如抽絲,又像是一陣陣霧氣,被緩緩吸走。
穿在他身上的和服,加入了町級妖怪殘骸的碎片,如風化的碎紙,灑落一地。
源清素從混沌中醒來,覺得好冷好冷。
“你這個白癡”耳邊聽見姬宮十六夜的嬌罵聲。
他想笑著回她的話,卻怎么也動不了,全身像是失去知覺,不聽使喚。
寒意越來越深,他忍不住打哆嗦,耳邊又聽見姬宮十六夜松了一口氣的嘆氣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不再顫抖,他終于能睜開眼睛。
眼睫毛上依舊帶著藍色的冰晶,透過冰晶,姬宮十六夜那張明艷的臉,有些蒼白和遙遠。
“小夜子,你沒事吧”他的聲音空洞沙啞,像風吹過戈壁荒城,荒誠的嗚咽聲。
救他的時間里,姬宮十六夜想了好多罵他的話,此時聽見他的聲音,喉嚨卻被堵住了,眼睛酸得厲害,要落下淚來。
“閉嘴。”她想生氣,語氣里又隱藏不住的心疼、害怕、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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