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久居戰場,身披風霜,可那一身的鐵血氣概,在他見到婧公主的那一刻,全部化作了繞指柔。
兒女當以長相思,英雄柔情終不悔。
雖然他比婧公主年長許多,相差十載,但絲毫沒阻礙到他們,那種愛慕與惺惺相惜之感,更是堅定彼此要在一起的決心。
而范逸跟婧公主絲毫不知有四位吃瓜群眾偷偷潛了進來,還光明正大地看著他們耳鬢廝磨。
離落跟靈溪四處轉悠,白沁媚跟小婉倒是偷看的津津有味。
燭光下,婧公主面若桃李,略起紅霞,英氣內斂,多了幾分小女兒的嬌俏,只見她依偎在范逸懷中,嘆息道:“本來我是想逼父王拿出虎符為你所用,好調兵遣將,應付即將來臨的惡戰,沒想到讓你失望了。“
“我知道軍中人心渙散,不少人已經起了謀反之心,若是不再加以鎮壓,恐怕敵軍還沒攻打過來,他們便率先丟盔棄甲。”
范逸聞言輕輕握住她的手,感嘆道:“公主有心了,只可惜范逸空有一腔孤勇,依舊不敵對方大軍壓境,還連讓十座城池,丟盡周朝顏面。”
婧公主雖年幼,朝中局勢卻看得真切“事不怪你,我知道是孫正義那個弄臣在背后搞鬼,若不是他暗中收買軍司馬將淵從中散布謠言,導致軍心渙散,不敵自退,也不至于連讓十座這么夸張。“
“可惜父皇太過昏庸無能,朝中權勢早已被那姓孫的架空得所剩無幾,即便是有心收拾他們也沒那個力了,我那些無用的長兄們又是扶不起的阿斗,即便是攙扶上位,也只會成為姓孫的傀儡。”
范逸無奈道:”你說的有理,在這種情況下,我想就算你拿來虎符也不見得有用,軍司馬他們只聽孫太師一人的命令。“
婧公主聞言坐起身,雙手握住范逸的手,感受著他粗厚充滿老繭的溫暖掌心,誠摯道:“所以這次我再也不要聽信于人了,我要與我所愛之人廝守在一起,與周朝忠烈將士共存亡,退敵則罷,不退我寧愿與你長埋于此。”
“從小我便是在父王母后的各種要求下成長的,目的為了將來好去番邦和親,成為權力的犧牲品,現在我拒絕任何人的安排,從這一刻開始,我的性命與你相連,生當同寢,死亦同穴。”
范逸感動的說不上話來,熱淚盈眶道:“遇卿如此,夫復何求。”說著重新將她擁入懷中。
二人享受靜謐溫馨感動而美好的難得時光,與此同時,傳來敲門聲,將他們陡然驚醒。
婧公主率先從他懷中掙脫出來,跑到旁邊背對而立,并重新戴好斗篷。
范逸則起身開門,來者一副傲慢且不善的姿態“大司馬不是包攬今晚巡邏事項?怎地率先躲在鋪房偷起懶來,教下面的兄弟們情何以堪?”
“軍司馬且放心,我這就去,定當嚴加值守。“范逸說完便對婧公主抱拳行禮退下。
來者便是軍司馬將淵,當他聽聞婧公主連夜趕來潼關特來瞧瞧,沒想到還是真的。
他舔著臉來到婧公主身邊,雙膝跪地抱拳道:“下官將淵叩見公主。”
婧公主側身回避他的大禮,冷漠道:“不敢當。”
他都已經權管司馬了,連大司馬范逸都不放在眼里,她一個小小的公主又能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