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以后什么時候,我的心性到了可以看開這一切,如水過沙地自然而然的地步了,當然就也可以不必忌諱這個了。不然心境不到,肯定是對我的功夫有影響的。”
“嘁!我看你這就是死心眼。都2023年了,你還在死守著你家里的那點老規矩。這年月,傳統武術都沒落到什么地步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雖然也知道這里面肯定是有真東西的,武術也不是不能打,但這玩意講究的實在是太多了。現在的年輕人,又都是急于求成的性子,你覺得還有多少人能接受得了你們這種老派的傳統和作風?”
馬千軍撇了撇嘴。
吳奇搖搖頭,不由啞然失笑:“你說的是實話,但他們不練是他們不練,這和我沒關系。武術沒落了是大勢所趨,可不管怎么沒落,也總是有人在堅持走自己的路的。換句話說,我只管練我的功夫,這就只是我自己的選擇而已。旁人怎么樣,武術怎么樣,我管不了,也不想管,總之做好自己就行了。”
“好,就喜歡你的這種執著勁兒。”馬千軍啪的一拍桌子,拿起酒杯哈哈大笑:“來,為了你的這份執著,咱們干一杯!”
他們喝的酒是蒙古的馬奶酒,不是那種現代工業釀造的高度馬奶酒,而是這里純手工制作的發酵酒,有濃郁的奶香,酒色微微渾濁,還有點沉淀,但入口綿軟,微微回甜,度數很低只有十多度的樣子。
所以,盡管平時因為練功吳奇幾乎是不怎么喝酒的,但今天也算是破了點戒,陪著馬千軍喝了幾杯。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著,又過了一會兒就有一個蒙古姑娘帶著兩個壯漢抬著一架子烤全羊走了進來。
后面還依次跟著八個人,每個人手里都捧著一個紅木食盒,每個食盒里面都有一道菜。
麻利的把桌上吃完的東西收拾干凈,把烤全羊放在中間,其他菜也都食盒里拿出來,一樣樣的擺好,然后其他人退出去,就只剩下領頭的那個蒙古姑娘。
這姑娘應該是真正的蒙古族人,身材骨架都比南方人要大,而且舉止大方,一翻手抽出隨身的刀子,就要給吳奇和馬千軍切割羊肉。
“不用不用,這個我們自己來就行了。”
吳奇揮揮手,制止了對方的幫助,直接就上手,一把就撕了一條羊腿下來,二話不說就開始大快朵頤。
一時間,這姑娘都呆了!不為別的,她可是知道這剛出爐的烤全羊到底是有多燙的,盡管這一路上被風吹著已經散了不少熱,可里里外外七八十度的溫度卻還是有的。一般人別說是吃,就是用手碰一下也會被燙的大叫出來。
正規的程序不是應該要先用專用的小刀子切下來,等稍微涼了以后才能進口么?可是眼前這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但是直接上手撕下了還在滋滋冒油的羊腿,更是一口咬住,嘁哩喀喳,幾口就下去了一斤多肉,那速度快的,簡直就像是幾天沒吃飯了一樣。
“關鍵是……關鍵是,骨頭呢?”
漸漸的,這位蒙古族的姑娘看著吳奇的眼神,就已經徹底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