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青凌正待反駁,客絕卻已道:“不對,這劍法隱隱含有兇戾之氣,并非他先前所使的劍法。”
秦淵仔細看去,雖看不清那一招一式,但見那白衣劍客滿面通紅,面目猙獰,血脈噴張,握劍之手緊繃,已成烏黑之色,劍法也越使越慢,不成章法,但劍劍威勢倍增。
大眼男孩喃喃道:“莫非那治傷之毒未盡,傷了腦袋了?”
客絕皺眉道:“非也,恐怕他是覺得先前受傷是因為功力不夠,欲突破那至高境界,卻走火入魔了。”
秦淵未學過武藝,茫然不懂得問道:“何謂走火入魔?”
客絕一邊看著那白衣劍客如瘋似癲的舞著長劍,一邊耐心的解釋道:“又叫心魔,習武之路萬千,習至深處已明這萬千之周理,便須修心,此時極難突破,便望走那捷徑,放縱心性,忘記一切道法約束,即可極快的提升功力,武者常說的被劍駕馭便是指心魔。其實那是什么個狀況,我也不太懂啦。”
秦淵隱約有些懂了,便道:“就像有萬千之力在手,卻要忍住去握住水流,若忍住心性在握水之中提升勁力便心更堅韌,若忍不住了,便迷失本心,沉醉在宣泄那萬千之力中了。”
客絕道:“你也說的有些理解。”說著拍了拍秦淵的肩膀。
元律看了二人一眼,不置可否,閉上了雙眼。
眾人看那劍客,已愈加瘋狂,飛身而起,化為一道白光在草廬上下一竄,竟硬生生將數間草廬拆成碎片,眾人慌忙讓開,雖心知他看不到他們,但仍被嚇得不輕。
白衣劍客一轉身縱躍,已在下山的路上,轉眼失去了蹤影。
元律輕點手中的竹簡,眾人感覺一陣翻騰,卻已到了山下的一個小村莊村口之處,眾人定了定神,向村內看去,那場景,不禁讓眾人震懾恐懼不已。
放眼看去無一完物,樹斷房倒,尸橫遍野,無論老幼婦孺盡被殺戮,碎肢斷臂、頭顱內臟散落各處,本應是那綠樹蔭下逍遙人家,卻已成人間地獄,全村上下無一幸免。
那白衣劍客已狀如惡鬼,披頭散發,**上身,渾身盡是血污,像是從血池中撈出來的一般,手中長劍也在滴血。
那黃衫少女正立在劍客身前數丈處,木盒竹筐早已丟在一旁,手中僅有一只竹笛,滿面悲傷地看著那白衣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