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睜開眼睛,便見鄭嫻兒正在溪邊喂馬,她已洗凈了臉上的泥污,頭發也披散下來,之間那玉臉朱唇,映著早晨的陽光,分外美麗。
秦淵之前也見過小師妹朔青凌的美,那是帶著點俏皮伶俐的甜美,而鄭嫻兒卻在女兒秀美的臉上多了些男兒的剛毅,卻又搭配的如此合適,依舊美艷不可方物,頓時讓秦淵看的有點呆了。
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從秦淵心中萌發,讓自己全身有些緊張,秦淵一個激靈,想起自己剛剛逃出剛舍幾十里路,若是騎著戰馬追襲,片刻便到,一躍而起,走向鄭嫻兒。
那鄭嫻兒自顧自的喂著馬,卻在秦淵靠近時,猛然從馬鞍邊,將秦淵插在馬鞍上的短劍拔了出來,直指向秦淵。
秦淵大惑不解,嚇了一跳,道:“大小姐,這是為何?”
鄭嫻兒雙目怒視,眉頭緊鎖,叱道:“你到底是何人手下?”
秦淵道:“大小姐,我是西場的郎中啊,您不是見過我么?”
鄭嫻兒鼻子一哼道:“一個小小的隨車郎中,給奴隸馬夫煮煮湯水的小廝,怎會看得出我爹爹中的劇毒,怎會敢半夜潛入鄭家去救我,又怎會知道我鄭家水路房圖,又怎會那撬鎖開閘的伎倆,還和我二叔那等人似同一伙,說你到底是誰?不說我便就此殺了你。”
秦淵心內百感交集,一則未想到自己一個單純的行俠仗義卻遭人如此誤會;二則又未想到這鄭嫻兒本是一大家小姐,卻也心思縝密不弱于人;三則腦中頓時回憶起大半個月前剛來鄭家時所見鄭嫻兒的劍法,尋找破綻,若她動手,不至于自己兩三招便命歸黃泉,那死的何其冤枉。
秦淵咽了口口水道:“在下秦淵,自幼無父無母,被我師尊養育教導了數年,我有師兄弟共七人,各學的一兩種絕學,我資質頗差,未如我幾位師兄弟般學得武藝劍法,只學得一些草藥針石的醫術,一個月前與眾師兄弟失散,我本欲往剛舍尋找大師兄,卻陰差陽錯進了鄭家,我絕無加害之心,大小姐明鑒。”
鄭嫻兒死死盯住秦淵的眼睛,終將短劍收入鞘內,道:“看你年幼瘦弱,不似強人,暫且信你,你便走吧。”
秦淵有些失落,道:“大小姐有何打算?”
鄭嫻兒冷冷道:“本姑娘自有去處,哪由得你來問,快快走了,遲些休怪我劍下無情。”
秦淵頓時心中頗為無趣,但還是低下頭,在地上畫出一個方塊四周分出幾條線,也不管鄭嫻兒有沒有聽到,自顧自的道:“城中已不安全,所有的故交好友都保護不了你,鄭鈞定要買通太守、刺史,挨家挨戶的搜查于你。”他頓了一頓,手下卻未停,將周圍的大山和其他城池也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