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過了第一戰,你們倆還能笑的出來,今年的奴隸都是些什么廢物啊。”執鞭者怒氣沖沖的吐了口唾沫道:“我是高陽,鄭家的刀劍師傅,我不管你們以前是干什么的,農夫、小偷、公子還是王爺,到了我這,你們應該知道,贏得劍斗,就有飯吃,不聽話,就是萬箭穿心。”
秦淵拱手道:“謹遵高陽師傅所命。”
成化也拱拱手道:“我還是要吃飽才能上場。”秦淵看他說的認真,心中也不免莞爾。
而后,高陽招來其他劍斗奴隸,也讓秦淵吃了一驚,鄭家果然是應國有名的奴隸販子,光這劍斗奴隸便有上百人之多,秦淵站在其中,根本是被淹沒了,除了他,幾乎所有劍斗奴隸都是身高五尺有余的壯漢。高陽一點沒有給他面子,讓其他劍斗兩兩練習刀劍,或是對著木樁練習拳法,卻命秦淵在一旁劈柴,那堆得似小山一樣的圓木也著實讓秦淵大開眼界。不過秦淵也知道,這是鍛煉肌理,強健體魄的好方法…….雖然這么一天下來是真的累的他是眼皮都沒勁眨了。
晚間結束訓練時,那些劍斗奴隸可也沒給秦淵好待遇,等到秦淵走到……勉強算走到場地一邊的散粥處時,連米渣渣也見不著了。
兵士們面無表情的給秦淵戴上木鐐,將他丟回了地牢中。
聞著地牢中骯臟不已的腥臭味,秦淵不禁一陣困意上來,雖然心下清楚的很,此時若睡著了,餓了一天明天再出去,便是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了,劈不動柴,也搶不到粥,這樣下去不出三天,自己便活活累死了,但全身的腫傷未消,又活動了一整天,實在是心疲力竭了。
趴在地上,臉挨著黑臭的泥地,秦淵卻也沒勁爬起來了,秦淵以為自己就要睡著時,一只大手將他推到墻角,然后用肩膀將他推扶起來,讓他坐靠在地牢的土墻邊。
就著天窗一些頭頂上地面場上的火光,秦淵一看來人,正是那黑壯的成化。倒也是好巧,秦淵被丟到了他的牢間內。
成化示意秦淵道:“我偷藏了些吃的在我懷里,你點吃,吃了東西才有勁兒。”
因雙手被銬在背后,秦淵只好用嘴拉開他的衣襟,好不容易才在他的破布衣衫中找到兩團硬粥捏出來的飯團,也不管是不是干凈的了,三兩口便吃入腹中。
這時巡邏的兵士一個籠子舀來一瓢水,兩人湊在一起喝了幾口后,兵士便把從里到外數道鐵門統統鎖死。地牢內便只剩下了奴隸,這時秦淵才注意到,這鄭家在鏡章的地牢大得嚇人,也分成數個區,現在所在的已不是昨天那所地牢,應是專門關押劍斗奴隸的地方。
地牢中被分成幾十個籠室,三面土石墻,一面是粗木鑲鐵的欄桿。地牢有一丈多高,頭頂有個天窗,天窗上便是白天訓練的土場了。秦淵環顧四周,便已將這地牢的結構了然于胸。
成化坐到秦淵身邊道:“你是怎么進的這里?”
秦淵吃了他的東西,心中本也對他深有好感,道:“這可就說來話長了,簡單點說就是自己送上門來倒霉的。”
成化嘆了口氣道:“我也是送上門來的。”
秦淵頓時心中略為好奇,問道:“成化兄勇猛過人,卻為何愿屈身為奴,受著無盡之苦呢?”
成化咧嘴笑了笑道:“有何區別呢,應國之中,再無一處能安身過日子了,我本是洛都西面小城“庸錯郡”的獵人,從小到大,全村的男人到了十五歲便幾乎全被抓去,或是兵役,或是為奴,我父親叔伯皆去便無音訊,后來村子破滅了,我又與弟弟失散。”他面色轉為哀痛道:“便是國都附近,也有無數山賊、盜匪,在官府壓迫之余,再來燒殺掠奪一番,更別提還有楚鬼在北面虎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