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大戰一場,秦淵本以為回來要被公孫尚責備,誰知公孫尚坦然自若,像是壓根沒把尉琮放在心上,秦淵心下疑惑,但又不便相問,只是按拜師的禮節敬了茶,拜了古圣,倒是為常猛治傷耗費了大半夜的時間,常猛脫掉衣服,只見周身上上下下全是傷疤,竟有五六十處之多,今次的傷在腰肋,倒是未及要害,只是流了不少鮮血需要靜養,但胸肋顯然有一處舊傷,一問方知乃是半年前長槍貫胸之傷,重創了肺葉,活下來已是僥幸。
秦淵在仙山見到的那個白衣劍客也是長槍貫胸的重傷,算是有些經驗,費了不少周章,總算與楚風定下了治療之方,又將自己研究的養氣之法悉數教于常猛,讓常猛感激不已,成化倒是乘隙而入,讓常猛指導武藝,常猛自然一口應下,秦淵心知,常猛的武藝屬于那種萬軍叢中沖鋒陷陣的血戰招數,正合成化的特質,自是成人之美了。
安頓好諸人,楚風、成化也留在了常猛房中方便控制傷口,秦淵與水如煙并肩而出。秦淵感覺全身疲倦,但精神倒還充足,水如煙很貼心的遞上來一條毛巾,給秦淵擦擦臉。
此時已是下半夜,但月光如雪甚是明亮,映著月光,水如煙美的不似人間所有,身段婀娜,俊秀又英氣逼人。秦淵平時不是注意不到,而是不敢正眼看,經歷了鄭嫻兒的事,秦淵不停地提醒自己,沒有強絕的實力去保護身邊的,不能背負任何感情。
水如煙若有所思的看著星空,眼角又時常撇一下秦淵,那嬌美樣兒,讓秦淵都不禁咽了咽口水。
默念了句養氣的口訣,秦淵清了清思緒,道:“如煙,如今也到了應國東面,離流波也很近了,你是想去投奔你二叔么?”
水如煙想了想道:“我二叔確實是我水家最睿智公正的人,但我若去投他,讓父親知道,二叔也保不住我呀,倒是你呢?留在這跟公孫先生學治國之道么?”
秦淵道:“我本是樂天知命的小混混,但每日見到應國衰敗、百姓疾苦,感覺自己真的應該做點什么,經歷了這么多,我對官府、王族、世家甚至是客家這樣的義軍都覺得失望極了,若有機會,我也想揭義旗,起兵打天下,不是為了自己為王為帝,就是想在天下爭得一席之地,能護得一方平安,但爭天下豈是易事,不光是要有錢有糧有兵有地,更要有掙錢攢糧,統兵治城的學問,我覺得公孫先生定能解我之惑,指點迷津,最少三個月,我得留在這。”
水如煙摸了摸背上的弓角,道:“打從第一次看到小五你,我便覺得你不是尋常少年,即不對自己夸夸其談,又真有聰明才智,還會好多好多我想都想不到的東西,我相信,要是你出來打天下,一定有很多英雄豪杰愿意跟隨你的。“
秦淵苦笑道:“哪里有那么容易,我一無世家根基,二則無錢無糧,三則年少言輕,哪里有英雄豪杰愿意跟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