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家精銳和酒瘋子這樣的絕頂高手幫助下,康廉幾乎未費什么力氣,便拿下了漁祥城,但康廉沒有絲毫悔盟之意,竟極力推薦秦淵作為漁祥之主,這個決定讓所有人驚疑不定,尤其是水云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淵是哭笑不得,康廉此舉一則是真心想與秦淵合作,共謀大事,但也許更多的是在共族與水家之間,選擇一個都比較信任的人,緩和兩方的關系,城主其實也就個虛名,就不說共族的精兵強將根本不會理會自己,漁祥的大小家族哪里又會將自己當回事呢?
可是結局是,水云飄、嚴老、李老都表示了支持,就連張家、錢家、吳家等等愣是沒有人跳出來反對,什么年紀太小啊沒有資歷啊沒有威望啊之類的,一句反對的聲音都沒聽到,秦淵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成為了一城之主。
本以為城主純屬傀儡,甚至被軟禁,哪知道康廉和水云飄竟達成了某種共識,根本沒想讓秦淵閑著,騰出水家的大宅作為城主府以后,就送來了如山的公務木簡讓秦淵批示。
秦淵甚是別扭的坐在大堂正中,康廉坐在左側,水云飄坐在右側,形成左右幕僚狀,嚴老、李老坐在一側,骨矢、康柳坐在對面,形成文武臣將狀,讓秦淵感覺頗為荒謬,如同做夢一般。
康廉卻毫無不適感,一板正經的將漁祥城內大小事務宣讀,然后與諸人商議,最后讓秦淵做決定,秦淵多次就想跳下這個主座,央求諸人繞了自己吧,這是要戲耍自己到什么時候呢?但回頭一想,自己不是想起兵爭奪天下嗎?不是想讓應國的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嗎?如果連個小小的漁祥城主都做不下去何談天下,就當是做一個練習吧,哪怕是被人戲耍一番,也是個難得的經歷。
于是,秦淵耐下性子,同樣一板正經的聽完一屋子實權人士的議論,然后憑著自己挖空了腦子想到的一些盡量顧全大局又不失謙遜的方法做出決定,如此每日議事,直到三天以后,這些漁祥的上下瑣事才算是前前后后理上了一遍,這時大廳里已經又多了張家的一位掌柜,錢家、吳家等的代表,足有十多人了。
最后一個木簡批掉,秦淵心里算是重重的松了口氣,可一抬眼看向水云飄,卻從她的美眸中讀到了好些個訊息,那是一種認可、鼓勵,又有一些后悔的情緒,十分復雜,最后的眼角又有一些興奮和挑釁,讓秦淵一寒,剛剛松的那口氣又緊張起來。
康廉輕輕的咳嗽兩聲,待諸人都放下手上木簡,看向康廉時,康廉慢條斯理的道:“城主,諸君,漁祥城的瑣事就到這吧,如今還有兩件大事須諸君議論,城主定奪!”
臺下諸人紛紛坐正了腰背,打起了精神,聽康廉說下去。
康廉向秦淵點點頭道:“第一件大事便是漁祥城,是揭竿起義,還是向朝廷納貢呢?”
臺下諸人大驚失色,沒想到康廉丟下這么個九天驚雷,一下子大廳內炸開了鍋,紛紛七嘴八舌的驚呼起來,大致都是“怎可明目張膽的造反”、“簡直無君無父”、“大逆不道是自取滅亡”之類的反對,甚至有家族的長老,跳了起來,丟了手上的木簡就要離席而去。
康廉不緊不慢的品了品茶道:“別急著走嘛,議完再散不遲。”話音剛落,便有大批共族軍士與水家的精銳從大門涌了進來,長槍斜立,刀劍出鞘,擋住了所有人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