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點了點頭道:“一成的產量,就算全部給客龍仇,他也不會滿足的,故我們在他眼里,是僅次于鏡章聯軍的眼中釘、肉中刺。”
鐘九憤憤不平的道:“這狗日的,老子千里迢迢來給他破城解圍,沒想到他是這么想的。”
秦淵道:“我懷疑張子恒出賣我們就是客龍仇授意,我們若兵敗身亡,延明自不用說,兌雪、魚祥都是他囊中之物了。”
水如煙也生氣的道:“沒想到他如此自私陰險!”
秦淵道:“目前這也只是我的猜測,不能下結論,但我們賭不起,若陷入苦戰,恐怕十死無生!”
鐘九攤攤手道:“那你說怎么辦,老子都被你說迷糊了。”
秦淵想了想,指向地圖的東北面道:“只能打這里!”
鐘九一看,樂了:“哈,這邊不是梁豐么,你看果然還是要按照老子的計策,老秦再想個好點子,干脆打下梁豐,讓姓客的干瞪眼。”
秦淵翻翻白眼道:“梁豐城堅糧足,咱們這幾千兵馬連一個城門都圍不住,別說還會被衛子常包抄。”
不等鐘九回話,秦淵繼續道:“我的意思是,咱們來回鏡章,都沒見衛子常的糧草部隊,你說他和景軍的糧草是哪來的?”
水如煙伸出他俏麗的手指道:“啊,我知道了,是從梁豐運來的,我們只要斷了他的糧道,衛子常就會不攻自破,不用我們插手,龍將城就能打敗他們了!”
秦淵贊許的朝水如煙點點頭,這回換鐘九翻翻白眼,心道:“欺負老子沒看過兵書?老子回去就看!”
秦淵遠遠再觀察了一下衛子常的大營位置,梁豐來的糧道已是了然于胸。
又到第三日,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成化等人帶領了三千劍斗軍,埋伏在梁豐到剛舍唯一的官道,此地離剛舍還有兩百多里,離梁豐一百多里,正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再往前十里地才有岔路到各個郡縣。
成化在此埋伏了兩天,又遇上大雨,軍士們拿樹枝編制的簡易蓑衣勉強遮身,雨天又無法埋鍋造飯,只是吃些濕漉漉的干餅,都心下頗為急躁。
終于一直青黑色的小隼從遠方飛來,“喳喳嘰嘰”的怪叫著,在空中繞著圈飛行,正是鐘九的青鷂,縱使這么大的雨,絲毫不能影響它飛行與傳遞消息。
秦淵領著兩千騎兵,站在山頭,遠遠的也看到了青鷂的消息,下令備戰。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道路的那頭終于出現了人影,先是探路的斥候騎馬而來,成化讓士卒伏地躲藏,把斥候放了過去,士卒的樹葉蓑衣在雨中偽裝性甚佳,斥候若無其事的飛奔而過。
又過了一刻,一大隊車馬才慢悠悠的行來。雖說是官道,但也只是土路,雨中到處是坑坑洼洼,騎馬還不怎么受到影響,輜重糧車卻舉步維艱,但運糧是軍令,車隊也只能緩步前行。
行至埋伏圈中,最前的一輛大車車輪忽然陷進土中,正是成化提前挖好的陷阱,正好比車輪略寬,騎馬而過或未所覺,糧車陷入就難以脫身了。
整個車隊都停了下來,壓運的軍士圍了過來,鞭打著拉車的老牛,數十軍士或推或拉,想把糧車從坑中拉出來。
秦淵遠遠一看,樂了,真是冤家路窄,那押運車隊的軍士并非梁豐的官兵,竟然是鄭家的家兵,足有一兩千人,領頭的正是老朋友,鄭家胖乎乎的管事吳金。